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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一次突发过敏,第二天看到原本要出国的人好好坐在自家客厅一样。
“原来你还在啊。”伸了个极为舒适的懒腰,余岁笑笑。
室外投射进来的暖黄光束将二人包裹。
稍等了会儿,黎荀低声回应:“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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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也算是因祸得福。
因为过敏,后面几天的军训他天天划水。
别人在烈阳底下晒得皮都快掉下一层来,他悠哉悠哉地坐在树荫底下嗦冰棍,偶尔会被叫去画板报、摄影,彻底融入训练基地,成了另一个“教官”。
几天没看着自己儿子的宁父宁母,第二天就拧着宁大少爷的耳朵,把人教育了一番,接下去的几天他显然安分了许久。
起码余岁没见他在自己面前晃悠,当然不排除被家长带回去关禁闭了。
剩下一周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军训结束。
学校依旧包了大巴车将所有人送回学校。
“余岁,你整理完了不?快来帮帮我!”程谭艰难地往行李箱里塞东西,“嘿我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来之前也是装这么些衣服,怎么回去就放不进去了呢?”
余岁看着他叠得四方正的毛巾,跟豆腐块似的。
他只能说这是被军训支配的恐惧。
“……”余岁被他气死,“你傻der啊!这样卷起来塞角落里,不就省空间了吗?”
程谭摸下巴思考:“有道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舍友喊他:“余岁,有人找你。”
余岁从收拾行李箱中抬起脑袋。
门边站着宁钊。
头发染回了黑色,耳钉没了,徒留一个小洞。
想也知道被挨训成了什么样。
两人在走廊站定。
宁钊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眼神落在余岁手上,白皮就显得小红点愈发明显。
宁钊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我、我当时真的没想捉弄你的!我发誓我就是想——”
余岁觉得不光是这位宁大少爷脾气软了些,他自己也没那么冲了。
要放以前,他估计就不是宁钊一个人被通报批评的事儿了。
“行,我信你。”余岁合上行李箱说。
宁钊顿时来了自信:“你、你信……”
余岁没管他的欣喜,指了指宁钊手里的东西:“你手里这个是?”
宁钊“啊”了声,正要邀功,就听余岁说:“就是你偷了我的钥匙圈!”
宁钊不理解:“?”
“不是,我没偷,”宁钊解释,“是看到钥匙圈的挂钩断了,所以拿回去修,本来后一天拿回来就还给你的……”
宁钊突然想起来:“我留了便条贴在桌上的!”
余岁皱眉:“没有。”
“就贴在军训手册上。”宁钊回忆。
一旁小弟蓦地叫他:“老大……”
“我可能看到了那张纸。”
宁钊:“我就说——”
“当时有一阵风来着。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纸掉地上了,我以为是垃圾……”小弟期期艾艾开口,“给扔掉……了呢?”
宁钊:“?”
宁钊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垃……上面有字你看不到吗?!”
小弟欲哭无泪,看到和看懂,那是两码事。
“既然是我的,那就给我吧。”余岁眉毛拧成一团,不想听他们掰扯有没有便条贴,朝他伸手。
宁钊忙不迭把钥匙圈递过去。
在余岁碰到金属扣时,他问:“那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余岁楞了楞,切切实实地纠结住了。
“不能。”
眼前的钥匙圈被另一只手捞去,余岁茫然一瞬。
黎荀的声音很好辨认,人堆里能控场。
“我问他,没问你。”宁钊有些咬牙切齿。
黎荀目光转过来。
“咳咳。”
余岁揉揉笔尖,一脸无辜般摊手:“我得听他的。”
刚经历过军训,余岁的生物钟还没完全调整过来。
早上六点不到,浴室里响起水流声。
作为迟到大王,从前的他几乎没在六点半之前醒过,也不会选择在早上冲澡,但今天是为什么呢?
余岁本人也不清楚。
可能是天气炎热,可能是头发睡塌了,可能是昨晚打游戏太晚没洗澡……
当然也有点迷信的成分在,比如说要迎接他美好的高中生活。
是的,小余同学今天正式地成为了一名高一新生。
“……不要到处扣扣~”
滴滴答答的水声伴随着上不去的高音,一块在淋浴间开了场小型演唱会。
头上刚揉搓出泡沫,下一秒,热水骤然变成冷水。
“扣嘶……”
这位还在嗨歌的高中生朋友差点没被冰凉的水冻成一比一冰雕模型。
余岁眼疾手快地关水,再开的时候连冷水都不屑于下来了。
像修老电视机一样拍了两下,还是没动静。
余岁对这年久失修的淋浴器无语了。
抓起浴巾就往隔壁房间跑。
房间门没锁,好进。
但里间洗手间锁了,难搞。
“咔哒。”
扭了一下没转动,余岁疑惑地探出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