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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格在心中的自述这样说:“我们可以是陌生人,可以是竞争对
手,但惟独不能是爱人,那又怎么样呢?所有人提到他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带上我的名字,我们的赛车在赛道上做嗳,我们的呼吸在领奖台交织,我已经得到他了,为什么还要渴求更多呢?”
是啊,为什么要渴求更多呢,莱恩跟着想。
他已经完全陷进了罗格的自述中,莱恩前所未有的和虚假的电影角色产生了共鸣。
是啊,我分明已经得到怀斯了,为什么还要渴求更多呢?
但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厄运总是格外光顾耀眼的人,临近电影的尾声,罗格独自一人站在马丁的墓碑前,他把自己上一场的比赛获得冠军的头盔轻轻的放在了马丁的墓碑前平静的诉说着比赛的全部:“昨天我在我们最熟悉的赛道上获得了杆位,说实话,没有你的追逐所有充满挑战的赛道都索然无味,我飞驰在赛道,引擎轰鸣的巨大响声从我的耳边炸开,我看向后视镜,那里没有你,我看向前方赛道,那里依旧没有你。”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而马丁的生命永远停在了三年前,在赛道上超过一切的他终究被死亡追赶,在一条非常经典的赛道中冲向了围墙,最终以赛车爆炸而结束了短暂而璀璨的生命。
罗格的那一句“我爱你”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或许他已经说了,对着永远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答的墓碑。
罗格在沉默后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他目光平静,抚摸着墓碑的手温柔的就像在抚摸爱人般:“以后的每一天我就要比你大了,马丁。”
随着电影尾乐缓缓升起,莱恩沉默着注视着电影幕布,他在看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空气中是死寂般的沉默,不知道多久过后莱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喉咙滚动着,试图发出正常的音调:“你觉得怎么样”
声音有些低沉,这完全不是莱恩想要的,他本来是想以一个轻快的、像是仅仅观看了一部电影那样简单的声音结束这部电影。
“他太蠢了。”怀斯回答。
他想要给莱恩一个快乐的未来,他可以拥有一个经过自己筛选出来的完美妻子,可以拥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莱恩的孩子一定非常像他,他们会继承莱恩那双单纯的漂亮眼睛,会继承莱恩颜色漂亮的头发。
他们是莱恩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一切美好的画面瞬间被撕裂了,所有看似幸福的画面都在瞬间崩裂成了无数碎片被黑暗吞噬殆尽。
他不允许。
他不接受这样的未来。
莱恩的目光应该永远真诚的热烈的注视自己。
这个回答令莱恩怎么也没想到,他迷茫着转过头,恰好与怀斯深邃的目光相对。
“为什么?”莱恩不明白,是罗格愚蠢还是马丁愚蠢?
他们参加的比赛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极限运动之一,也是全球死亡率最高的比赛之一,如果不是后来“光环”的诞生,或许要有更多璀璨耀眼的生命永远停止在赛道。
而马丁发生的悲剧,随时有可能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怀斯注视莱恩,一字一句回答:“如果我爱上一个人,他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我,他的身体,他的思想,包括他的生命。”
怀斯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到莱恩的耳朵里却异常清晰。
那一瞬间莱恩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中了,沉闷的没有办法呼吸。
“什么意思?”莱恩艰难的吐出几个单词。
但怀斯却不打算说下去了,他把所有仅仅在莱恩面前暴露一瞬间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任凭莱恩怎么想去窥视,都看不见一丁点。
怀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刚才为什么用“他”?”
我敢保证,我没有听错。
莱恩觉得自己快要捕捉到真相了。
“因为我说的是电影中的罗格,白痴。”
当怀斯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让他改变注意,所以当他决定缄口那一刻,莱恩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瞬间不知道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的莱恩抱住自己的膝盖,他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想对怀斯说出自己的心意。
我爱你爱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但我又因为爱你而控制住了自己。
莱恩滚了滚喉咙,把今天奇怪的一切都怪到了糟糕的天气上面。
“算了,这个电影太沉重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莱恩主动岔开了话题,他慌乱拿起两个小时前加热现在已经变得冰凉的披萨咬了一口,又问怀斯:“你吃吗?”
怀斯看了一眼餐盒中的披萨收回了目光。
“你在哪里买的伪劣产品?”
莱恩一下子没有听明白,他鼓着腮帮子愣愣问:“什么?”
怀斯指着餐盒上的英文,缓缓念道:“纯手工意大利披萨。”
“对啊,意大利披萨。”
“真正的意大利厨师不会做出菠萝披萨。”怀斯把餐盒扣了起来。
莱恩停止了咀嚼,他默默低头看向自己手中这一块已经凉透了的,菠萝越蔓莓双拼披萨。
好吧,在怀斯指着英文说出纯手工意大利披萨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