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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赵异小声道:“怯玉伮,我跟你道歉。我不该欺负你。你骗我是我活该。”
“我不该吓你,刚才吓坏你了。”赵异紧紧抱住林笑却,脸颊去蹭他的脸颊,“我一无所有,抱住的只是空想。我也吓坏了。”
林笑却阖上了眼眸。
赵异道:“你不睁眼,不说话,我就亲你。当着爹的面造娃娃。”
林笑却骂道:“混蛋。”
赵异开心起来,他抚上林笑却的唇瓣:“朕是混蛋,朕活该,再骂两声。”
林笑却骂道:“混蛋、王八、狗贼、乌龟蛋、鸡蛋狗蛋鸭蛋混球——”
林笑却的泪水落了下来:“我讨厌你。”
赵异搂住林笑却:“不哭不哭,我错了。是我错了。”
林笑却哭得更厉害。
“我吓坏你了,我知道错了,怯玉伮,我会护着你,从此以往,我再也不要欺负你。”赵异循着林笑却的泪水往上吻,最后吻住了林笑却的眼帘。
马车另一边的赵岑猛地捂住了眼,羞羞,羞羞,儿子羞羞。
到了一座城池,暂时休整补给。
原禁卫军统领段琮送来吃食。
他见到林笑却衣衫破了,忙问赵异,需不需要采购衣衫。
赵异道:“买什么,穿朕的就成了。”
段琮不着痕迹地多望了一眼林笑却,见着林笑却双眼微红,头发散乱,衣衫又破成这样,胡思乱想了一番,心中失落。
段琮退出去后,赵异抱着林笑却喂他吃东西。
林笑却说自己吃。
赵异不肯。谁知道还能抱多久,就要一直抱着,他在林笑却耳畔低声道:“恨不得把你装进骨子里,快吃,不吃饭,朕会罚你。”
林笑却微恼,赵异才说出口的承诺,什么不欺负了,转眼就忘了。
林笑却张嘴,赵异高兴地喂他,竟从这喂养当中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他道:“难怪晏弥要把你抢去养着,原来这般好滋味,他竟一个人独吞了。”
赵异紧紧地搂住了林笑却:“从此你便是我的,跟其余人再无关系。”
赵异道:“晏哥心怀大志,我不敢要了。怯玉伮,你这个小废物配我正好。我努力养活你,把你养得好好的,你不要惦记别人,我也会学着待你好的。”
“我们去绥东十三城。偏安一隅,当个土皇帝。”赵异道,“绥城易守难攻,是赵氏旧地,根基深厚,他们一时之间打不过来。”
赵异心知自己势力不足,暂无法跟濮阳邵抗衡,去绥地苟一苟也好,他毕竟是皇帝。
赵氏周国传承百年,没那么容易倒下。
皇宫。
濮阳邵得知赵异掳走小怜后,草草包扎一番,带军就追。
手下将领劝主公休息,他们一定会将皇后带回来。
濮阳邵道:“朕自己的妻子,焉有不救之理。不过小伤罢了,征战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那狗贼赵异,竟敢夺朕之妻,此仇不共戴天,朕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晏巉道:“绍京附近的城池,皆在陛下掌控之中。唯有绥东十三城乃赵氏旧地,根基并非一年半载能拔除。要去往绥东,必途经崇川等诸郡,必淌过定源江。若能在前方诸郡拦截,最好不过,最后的防线便是定源江。若放赵异过了江,到时必得攻打城池。”
“若赵异以小怜为质,无论胜败,小怜危矣。”
濮阳邵听了,更是一刻都耽搁不得,率精骑出发。同时传令掌控下的各郡,拦截叛党余孽。
晏巉先前就已传信,命令各地潜伏的将领即刻拦截。
赵异,竟敢掳走怯玉伮!晏巉扶了下额头,竟是头昏不已。
诸将领离开后,议政厅只剩了晏巉和荀延。
晏巉扭动藏得极深、不起眼的机关,和荀延进了暗室。
这么多年来,皇宫早就被晏巉改造过。很多事连皇帝都不知道。
暗室里夜明珠颗颗,隔音极强,就算在暗室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外面的人也不会知晓。
且只要打开相应机关,外面的事能听得一清二楚。
荀延上前一步,低声问:“主公还好吗。”
晏巉道:“赵异哪里来的如此多人马。荀延,我信任你,才将诸事交给你,你令我失望。”
荀延退了一步,跪下道:“主公,此事出乎臣意料。”
“濮阳邵作战勇猛,但实在不是有为之君,根本不懂如何管理朝政。赏罚不公,依照亲疏来厚赏,对胡人亲卫大肆封赏,触及诸将利益,竟惹得一些人又重投了赵异。”荀延道,“您也知道,很多臣子心里实际瞧不起濮阳邵,一个胡人,还想在大周当皇帝。当初世家瞧不上他,难道寒门就能打心眼里服从了?”
“不过是借势攫取利益,并非真的归降濮阳邵。还有那些流民,为非作歹,濮阳邵收编为军,却没有派能人管控。弄得绍江附近城池怨声载道。他是打劫了诸多世家,金银能堆起座座高楼,可民间的百姓饥饿而死的不在少数。”
“而且,”荀延心一狠,说了出来,“连原本忠于您的狄彪也反了。”
“您虽从前贵为太师,可之后一直陷入各种流言蜚语之中,渐渐在诸将心中沦为宠姬之流。所有人都喜欢您,可他们不愿再尊敬您。更有的想把您拉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