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萧霁月靠近卿玉案的耳畔一寸,笑得愈发狡黠,小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蛮族能在建州待三个月不走?现在都不肯出击姑且算他们有轻重武,可人终归是肉做的,总不可能不饿吧?”
“你说的是——劫蛮人的粮?”卿玉案心中一震。
(修改)
“还有, 我们要配合这二十艘船演一出苦肉计。你且过来,我与你细讲。”转角处,萧霁月附耳而道。
卿玉案依言凑了上去。
……
罢了, 等军粮的事情解决,再杀了萧霁月也不迟。
“恩人啊。”讲完的萧霁月双手背在颈窝处,试探着询问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幸好现在的卿玉案刚刚认识自己, 自己还没做害他的错事。
也不知道当时救活卿玉案没有, 他只记得自己够到了耄耋老人所说的神草,至于后来……他全然不记得了。
萧霁月偷偷看向卿玉案,从他现有的七分无情极力窥探当年的一分多情,只是可惜,现在的卿玉案跟断了红尘的念头一样。
他苦笑一声。
就算是他上一辈子的报应吧。
不过,他要是不记得也好,自己上一辈子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是他记得的话, 恐怕现在肯定想把自己千刀万剐了吧。
卿玉案冷清回答:“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萧霁月听到后没有面生愠色,反倒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哦,应该不记得自己了。
要是真记得的话,肯定要说是仇人,要是换成自己是他, 说不定现在都把刀刺向他的心口了。
“好。听你这么说放心许多, 走走走,事情办妥了, 到你来完成答应我的承诺了。”
萧霁月雀跃了许多。
卿玉案想:萧霁月多半是疯了。
他反问自己,自己为什么要跟疯子说话, 还答应他那么荒唐的请求。
卿玉案刚想说“我不”,却没想到又被萧霁月截了胡, 萧霁月可怜兮兮地绕到他的身旁,说道:
“卿大人不会说话不算数吧?不会吧?”
卿玉案面颊抽动:“自然是算数的。”
“算数啊,那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萧霁月毫不留情地抓住卿玉案的小臂,开始飞也似地狂奔,生怕卿玉案下一秒反悔似的。
“走吧。”萧霁月说道。
“你慢一点,”卿玉案无奈回应,“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和从七品的都事拉拉扯扯,叫外人看去,还要说是我蛊惑堂官。”
萧霁月叉腰,振振有词道:“哼,叫别人蛊惑,他们还没这个资本。”
卿玉案:“……”
真是伶牙俐齿。
卿玉案不理解,五月明明没有什么节日,萧霁月偏要在本溪这个荒僻的山沟沟转个什么劲。
两人渐渐涉足到一处无人的幽谷,四周静谧无声,竹林与茂密的藤蔓遮掩了周遭的景致。
一股淡雅、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
是漫山遍野生长的铃兰花。
卿玉案望向萧霁月,狐疑问道:“你说要借我一个时辰。结果带我来赏花?”
萧霁月眨眨眼:“不然呢。”
这次单独把自己叫出来,不会借机来暗杀自己吧。
他收紧袖口的刀。已经想好了应对萧霁月接下来所有的招数。
萧霁月很是认真地说:“卿大人的一个时辰珍贵的很,不是陪兄长就是陪容陵,当然要用一个时辰让卿大人流连忘返。”
生病老在屋子闷着也不好,还不如春暖花开的时候,痛痛快快的玩一场。
卿玉案冷嗤一声:“谁给你的自信。”
转眼间,萧霁月已经趁着曦光下了水,顺便吆喝起岸上的卿玉案:
“卿大人,下水嘛。不凉的。”
春风将卿玉案的身影吹的摇晃,他冷眼瞧着萧霁月:“你只是说让我陪你,没说让我抓鱼。”
萧霁月纵身跳下荷塘,略微失望地说:“没事,那卿大人看我抓鱼。”
话音刚落,萧霁月就如同蛟龙般游了出去。
卿玉案怀疑萧霁月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否则怎么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只见他轻松地穿梭于荷塘之中。不消片刻功夫,就已经抓到了一条肥美的锦鲤。
“卿大人你看!”
卿玉案蓦地抬首。
只见萧霁月高高举起鲤鱼,笑的愈发灿烂,好像拿到胜利成果邀功的小孩子。
湿漉漉的衣衫黏在萧霁月的肌肤上,勾勒出了少年独有的曲线。卿玉案忙移开视线。
远处,喧哗声渐起,吸引卿玉案和萧霁月的视线:
“抓住那个人。”
“别让他跑了。”
……
打杀声过后,一道身影撞入卿玉案的怀中,卿玉案脸连趔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这是……
但萧霁月似乎也并未太过在意:“谁这么不知好歹啊,这么扰清净。”
他稳住身形,看清怀中哆嗦的少年后,惊愕道:
“太子?”
怎么会是谢朱颜,殷雪在什么地方
谢朱颜颤巍巍地说道:“有……有人要杀本宫。”
不知道是不是卿玉案听错,萧霁月若即若离的“切”了一声。
卿玉案尽量温柔地问道:“殿下身边的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