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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便是这句话。
卿玉案微微扬起唇角。
“王妃厚恩,迦楼感激不尽。”
卿玉案回头朝王妃行了一礼,便随着那小丫鬟往书房走。
白衣衣袂悄无声息地转入屋内。
书房内,听到脚步声的闻子明坐在桌前苦闷地翻阅书籍,见到来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本,满眼尽是期盼:
“贺大人?”
“世子,臣在。”卿玉案朝着闻子明施了一礼,便在他身边坐下。
闻子明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个什么暗剑的,你真的肯教我?”
对于年少不经事、无忧无虑的孩子来说,柳叶化刃更像是可以跟同伴炫耀的资本,而并非自保的方式。
“教是可以。”
卿玉案微微眯起眼,嘴角勾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但臣有言在先,教归教,世子必须按照方法学习。”
“这是自然,”闻子明拍着胸脯,一口答应,“我一定不辜负贺大人的期望。”
卿玉案随手取下两瓣桃花,由指尖蓦地递出,犹如尖锐的刀锋般斩断窗棂的几根珠帘,整个过程不费吹灰之力。
琉璃珠簌簌掉落,清脆而悦耳。
在闻子明羡慕的目光下,卿玉案继续说道:
“但柳叶刀是文人术,需学文史方可收放自如。”
“啊,怎么还要学习啊。”闻子明犯了难,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
所有私塾先生都觉得他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就连闻子明也这么觉得。
卿玉案骨节分明的手撑着桌案,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闻子明的桌案上:
“并非是学晦涩难懂的书卷。世子三日之内只要看懂这篇,我便教世子第一招。”
三天就学这一篇?!
这不比那些私塾先生给的厚的让人望而生畏的书卷好上千百倍!
“我看看。”
闻子明眼睛倏然一亮,立即展开来看,上面的注释都被批好红,晦涩难懂的文言,入目都成了通俗易懂的话语。
三日之内学完岂不是绰绰有余?
蓦地,屋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贺大人,萧将军邀大人到廊间一叙。”
怎么又来找自己。
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卿玉案顿感烦闷:“跟萧将军讲,我当下在世子书房授课,暂时不便。”
却没想到闻子明听到后,眼眸眨了眨,他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
“贺大人去吧。子明一定好好学的。现在有齐管家盯着呢,三日后大人放心来查。”
可以往世子不是最不喜欢齐管家催促他学习吗?怎么今日变了脾性。
齐管家听到后,古怪地瞧着世子,却见闻子明神秘兮兮地对视了他一眼,像是意有所指。
齐管家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心有灵犀地应下:
“老夫会盯住世子学习的。贺监军放心便是。”
听到两人言尽如此,卿玉案也不好多做停留,只得跟着小丫鬟的步子来到回廊长亭。
盯着卿玉案的背影,闻子明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瞳,悠闲自在地荡着腿,八卦地问起旁边研墨的书童:
“玉阙,萧将军说的美人少君是不是就是贺监军啊。贺监军生的好看,满城应当再找不出第二个比贺大人更好看的人了。”
“其实……少君已逝许久了。”
玉阙手下动作微微停下,知道闻子明童言无忌,思忖之下还是略微尴尬地笑笑:
“但……萧将军近些日子,确实是叨念贺监军的很。”
闻子明拿起卿玉案批阅好的文史小卷:
“嘿嘿,那就是了呗!”
另一边,回廊处的桌案处萧霁月已经等候多时,但还是耐心等待着。
与卿玉案一身拘谨的蓝色官袍不同,他今日身着素青色的便衣,倒是显得文绉绉的文雅气息。
见到萧霁月,卿玉案下意识地往一侧移了挪,与他保持距离。
卿玉案依旧是没什么好气地说:“将军来王府寻我作甚?”
“我本想到监天司找贺监军商谈一些要紧之事。问起那位任主簿才得知是王妃邀贺监军到了王府。”
萧霁月说时满是幽怨,好像是有人刻意从他身边抢走了他什么似的。
卿玉案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劳将军大驾亲去。下次若知是将军要来,我定当八抬大轿请将军去。”
虽然卿玉案说的还是气话,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萧霁月笑道:“受此殊荣,不胜荣幸。”
“萧将军方才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卿玉案撑着脸,午后倾斜的日光落在他轻颤的眉睫上,好像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辉,正是好看至极。
萧霁月斟了满满两杯热茶,给卿玉案推了一杯过去:
“漕运那边的核验单目有几处残缺。”
半晌卿玉案才接了过去,但却迟迟未喝,他明知故问地说:
“漕运总督不知道这件事?让他来办不是更好,将军找我作甚?找我岂不是耽误了事情。”
“就怕是祸起萧墙呢。”萧霁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原来他也觉察到万贤良不对了。
“萧将军若是想让我调查此事,那我乐意至极。”
卿玉案微微挑眉,眼眸放出异样的光芒。
少年时在国子监受到的欺辱,他要让那群人亲自尝尝是什么滋味,应当是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