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没想到诶,自个亲亲的外甥女都舍得往火坑里推。
这温府门风不好,偏是好命,娶进门的媳妇却个个贤良淑德。看到大少奶奶阮珊身边的姝黛,德邑公主瞧一眼就喜欢上了。丫头瞅着娇娇美美,却一点不孟浪,像珍珠似的发光,难怪云瑾那小子瞧上心了。打进园子后,两人的目光就跟打仗似的,他一眼她一眼的,还说什么无意,分明就是在彼此拿乔造作。
一旁的皇后娘娘看出了德邑公主的心思,便嘱咐身边的女官道:“去把姑娘们叫进亭子里来聊聊,添些热闹。”
女官应“喏”,去到外面,把几家未婚的小姐妹都喊了过来,亦特意对姝黛颔首示意同去。
可把五小姐温萤激动不已。温萤今日故意穿得素淡,因为想着皇后抱恙多日,应该更喜欢素雅些的女子,便穿了一袭月白褶纱襦裙,盼望能把姝黛压过一轴。
一众少女在娘娘们对面坐下,玩了会儿猜字谜的游戏,皇后给了每人奖赏。
又特地问起姝黛说:“太医署这次的迷香听说是你剖解出来的,小小年纪,还有这些本事。委实救了不少人,本宫正寻思着要给你一份什么奖励。”
温萤听得嫉妒,她是盼望被选上皇子妃的,心里想要引起注意,还想让姝黛下不了台。看到皇后的案几上有一碗药,便笑盈盈抢着道:“回皇后娘娘,黛儿妹妹的外祖父行医,黛儿妹妹对药味自然敏锐。听说光凭一碗汤药,她都能嗅出是什么药材呢。”
说完瞥了眼姝黛,呵,最好给皇后分辨药方,辨错了就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了。
啧,一碗汤药里通常含有十几二十种药材,味道多么复杂,这谁能做得到呀?就连太医,也未必能说得清吧。
——一时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姝黛,想看姝黛如何应对。毕竟她太美了,那么多男儿都眼巴巴瞅着她看,谁能不酸涩。
姝黛倒是气定神闲,谦虚道:“谢过皇后娘娘。民女跟随外祖父学过一些医理,对气味敏觉尚可。案子告破乃是好事,民女也仅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帮忙。”
德邑公主盯着她看,见姑娘家不慌不乱的,有心想瞧瞧她的处事应对。
便转向皇后:“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谁能鼻子这么灵的,皇后不如就让她闻闻看,给大伙儿开开眼界。”
皇后示意,温柔和蔼地摊开手:“那就试试看吧,能说出其中三成的药材,本宫便算你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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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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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把药碗端过来,这已经是晾凉的汤药了,气味不及刚倒出时的浓郁,其实并不容易分辨。
姝黛微俯下脸嗅嗅,稍静默一瞬,又俯下再嗅二三次,心中便估略出了大概药方。
只是按这方子,皇后乃气血双虚之质,所用药材皆是温和补益的。但其中却有一味红花,辛温行散活血力强,如此相行之下,长久却亦使元体亏虚,逐渐耗损而不易察觉。
她环眼四周,皇后娘娘是个亲和慈爱的妇人,旁的还有其余宫妃。看来此时不便说得太深,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姝黛就笑笑,大方道出了几味药材名称,又补充道:“皇后娘娘气血两虚,这副方子乃上佳的补益调养之方。其中红花一味,更有活血行气功效,若是畏寒之人用此,可有助通益。”
说完,抬起下颌定睛望向皇后。
皇后沉默,心下暗感震惊,她乃上凉下热的两虚体质,太医开的药方原是以胃分界,胃之上温补,胃之下清调,切忌就是胃热。药方她亲自过过目,根本没有红花掺和其中。
难怪太医一直对症开方,自己却总感觉气短乏力。
当下脸上未作表露,只含笑点头称赞:“确是答得不错,来人,给尤小姐行赏。”
说罢,竟是亲自拔下一枝钗子,放进了宫嬷的盘子上。
姝黛连忙双手合揖,屈膝谢赏:“民女谢皇后娘娘。”
一旁的太后撇嘴笑笑,扫向德邑公主:“小姑娘还会什么?行医世家应该也会把脉,不如再给德邑也把把看吧。一直都是京中的太医在瞧着,瞧了这么久也没医出什么名堂,此刻既是闲聊,你便给把把脉,答对答错都只当消遣。”
太后看着德邑公主今天发白的脸,心里就不得劲。
——听说抓了五对奶猫奶狗在家养着,自个儿都快病死了,还来闲心养宠物?也不晓得这白脸是气色不好,还是故意抹粉装苍白的。
庆绥侯府世子隋云瑾破了采花大盗一案,五王爷凌琋被抓去流放了。太后心里自然不太爽利,可也分得清轻重。以五王爷那性子,用的不是正道的做派,若真被他篡权夺了皇位,大晋也不能好过。
太后虽偏宠五王,却也深知只有皇帝才是明君,心里再不爽快,但并不会在台面上为难庆绥侯府。
唯独就瞧着德邑这老妪心里头犯梗。既然姝黛是个初入宫的民女,应该不懂掖藏,就让她把把脉,看德邑有没在装。
太后可不希冀德邑早死,顶好活她个七八百十死不掉。
姝黛坐向德邑公主对面,对着老夫人福了一礼,伸手搭上脉搏。
边凝神把脉,边默默叹:老夫人虽然面色抹得苍白,但眼底明澈,脉搏跳动有力,掌心暖和,除了有点阳虚,果真没什么特别的大碍,分明是长寿体格。
……
若非前些日在太医署看过药方,自己此刻就该恭喜她无碍,早日身体康健了。
姝黛微微抬眸,看穿了德邑公主严厉中带点忐忑的神情,她便松开手,抿唇答道:“老夫人久病亏虚,反反复复,恕姝黛医术浅薄,未能说出个根髓。但有句话叫作‘心病还须心药医’,若能放松心情,加以调养,应也能福寿百年呢。”
这么一说谁也不得罪。
啧,德邑公主大松口气。她刚才最怕姝黛出卖了自己,在把脉的过程中盯着姝黛,一字不发的威慑着。
她这个脉自己最清楚,太医随便都能把出来,老头子和大外孙赫铂锐死后,她的确是病过一阵,但早就好了。若换个没缘分的姑娘,只怕为了图吉利,张口就是恭维身体安康的话。还是眼前这小姝黛有缘分,与自己心有灵犀,很懂得说话嘛。
德邑公主几个月不出门了,当然知道太后让人当场给自己把脉的居心何在。
她与先帝当年只是义兄妹关系,可偏偏谁都以为他们关系不同寻常,为此太后膈应了一辈子。
天可怜见,隋家男儿都生得极俊,德邑心里爱自己的老头子都爱不过来,恨不得把他身边的母蚊子都拍扁,谁还在乎一个三宫六院的帝王啊。德邑懒得解释,老侯爷在世时她就秀恩爱,自从老侯爷过世后,她就干脆躲着。
装病卧床除了为躲清净,还为了催促自个孙子成亲。再则,眼下宫中几个妃嫔联合皇子暗斗,德邑公主这么一躺,让人觉得侯府随时要倒了,也轻易不拉边站队了,多省事。
庆幸姝黛没有把自己戳穿,一时心里对她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是了,庆绥侯府什么样的根基?需要的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