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黄毛趴在同伙的耳边嘀咕:“才拍到一半啊,裤子还没脱呢。”
在看到来人不过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青年人时,红毛嚣张跋扈地怒道: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居然敢打搅我们兄弟俩的好事?!”
黄毛:“赶紧滚!别逞什么英雄救美!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放人!”
红毛摩擦着拳头嘎吱作响,“哟,还敢报警是吧?我们有人罩着,没怕过!”
对面话音刚落,梁祈年举起背在身后的酒瓶朝混混砸了过去。
由于光线太暗,红毛没看见半空中飞过来的东西,瞬间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操!敢打老子!我他妈弄死你!”
十分钟后。
梁祈年抹了把脸上温热的鲜血,扶起浑身冰冷的简桉缓缓走出了巷子。
所幸之前他练过一点散打防身,不然以刚才的情况估计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借着昏黄的路灯,他总算是看清了简桉那张白皙却又略带凄美的脸。
原来真的是他!
梁祈年脸上露出意外的喜悦,“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居然还能遇见。”
“小桉!”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焦灼磁沉的男中音,一辆黑色沃尔沃s90停在了路边。
沈云珩重重关上车门,几步来到梁祈年面前,将他搀扶着的简桉打横抱起。
紧靠在胸膛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连手也异常冰冷。
不过才一天时间没见,本该在医院输液的简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大街上?还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小桉,我们去医院,要撑住。”
沈云珩满眼心疼,搂住他盈盈一握的腰,正要朝车子走去,忽而又被人喊住:
“你不是季松亭,你是简桉什么人?他刚刚差点被混混侵犯了。”
闻言,沈云珩心一揪,原本沉稳的声音也鲜少地染上了一缕怒火:
“季松亭这个混蛋。”
他下意识瞥了眼面前那个手背淌血、却面生的男人,收敛了些情绪,说:
“谢谢你救了小桉,上车吧,一起去医院消个毒。”
梁祈年擦了下手上的血,不以为意道:“不碍事,我简单处理下就好,先带简桉去医院吧,他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劲。”
“所以你到底是?”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车内,简桉迷迷糊糊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微微颤动着睫毛,很快又没了动静。
沈云珩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地瞟向他,那目光温柔似水,蕴含着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他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
他很想从季松亭手里把简桉抢回来,抢回来自己宠着,爱着,给那人最好的生活,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只要简桉一个不愿,他所有的想法就如同镜花水月般破碎。
他一直都拿这人毫无办法,只能默默等着,等着简桉攒够失望和季松亭离婚。
沈云珩眉心皱在了一起,自言自语道:“小桉啊,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而不是一直在拒绝我……”
“松亭……”
抱一起叫送回家?
一声虚弱的轻唤在身旁传来,沈云珩无措了半秒,安抚道:
“小桉,你醒了?别怕,医院很快就到了,一定要撑住啊。”
简桉揉着头痛欲裂的脑壳,脸色很是憔悴,勉强半睁着醉醺醺的眼,嘶哑道:
“云珩……?怎么是你?”
“我要是不来,你就……”
沈云珩咽回了嘴边的话,生气道:
“你就睡路边没人要了,季松亭好歹是你的合法丈夫,就狠心到这份上吗?而且你明明胃疼,还让你喝那么多酒。”
简桉只觉得耳朵里嗡鸣声不停,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请求道:
“云珩……你先送我回家吧。”
对方轻轻拉了下他身上滑落的毯子,嗓音厚沉温和,却带着一丝严肃:
“不行,我们先去医院,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想着回那个没有人情的家吗?”
听到要去医院,简桉强撑着精神坐直了身体,侧头看向男人,眼底划过了一道凌乱的惊慌,急切道:
“我不想去医院,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必须要回去,算我求你了,云珩。”
“可是你现在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简桉倚靠着车窗,水润的眸子里结满了愁绪,酸楚和无力感瞬间席卷而来。
“我没事,家里还有药,如果我不回去,怕是以后都回不了家了。”
沈云珩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
那人一张绝美清隽的容颜,却泛着格格不入的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疼。
沈云珩抓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关节处有些突出泛白。
他唇瓣颤动了两下,眼神深情款款,语气强装愉悦地说道:
“那就不要回去了,跟他离婚,然后搬来我家住,正好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我白天上班,你就在家里浇花绘画……”
简桉及时打断了他莫名其妙的话:“云珩,你在说什么,我已经结婚了。”
是啊,这个倔强的回答足以告诉他,他不会有任何照顾简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