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他忽地注意到心不在焉的简桉,又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略微弯下腰,薄唇微翘,眼里填着满满当当的笑意,说:
“不过没想到我还能看见哥哥!好巧啊,说明什么?我们有缘呐~”
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呼吸轻轻喷洒在脸庞,简桉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结果脚底打滑,整个人就要朝后仰去!
“诶!哥哥小心!”
身后就是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简桉惊恐之际却感觉到腰间被人猛地搂住,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拉入温暖的怀里。
头顶忽而传来一声调侃:“哥哥的腰好细啊~”随后他感觉敏感的腰侧被人轻轻捏了下,顿时一阵痒意顺着脊柱直冲大脑,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颤。
简桉惊慌失措地撇开那只攀在腰上的手,随后用力推开前面的人。
“嘶~”
小青年吃痛地捂着肚子弯下腰,煞有介事地说:“哥哥,你好狠……”
见状,简桉脸上不禁有些慌乱,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一眼刚才推他的手,自己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啊!
他抱歉地抬手拍了拍江野的肩膀:“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那个上一秒还在喊疼的人下一秒就捧腹大笑起来,很欠地说:
“哈哈哈~哥哥,我演技厉不厉害?有没有当演员的天赋?”
“你……!”
简桉被气得说不出话,亏自己还担心弄伤了他,原来是只骗人的小狗。
“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江野急忙跟上去,轻轻摇晃着他的手,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哥哥不生气嘛~我让你揍揍好不好?”
简桉面无表情地抽回手,“不要。”
见撒娇没用,江野又转移了问题:“哥哥,你是在沈氏公司上班吗?”
“嗯。”
对方眼前一亮,兴奋道:“那你们公司还缺人吗?我能不能来实习啊?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哥哥了!”
一想到到如果这个玩世不恭的少爷天天留在身边,沈氏公司不得鸡飞狗跳,简桉光想想就受不了,当即拒绝:“不缺人,你还是回你爸爸那里实习吧,我觉得沈氏公司贡不下江小少爷这尊大佛。”
“不嘛不嘛~我就要跟哥哥一起!”
江野重新又拉住他的胳膊,脸上带着一股小孩子气,嘴巴却根本没停过:
“对了,哥哥,今天我爸生日,晚上会在市中心的酒店开宴会,你下班后一起来呗?我带你吃好多好吃的!”
简桉听到江董事长要开生日宴会,第一反应就联想到了其他公司高层也会受邀跟着庆贺,季松亭会不会也在?
他心一咯噔,急忙拒绝道:“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就不去了。”
“哥哥你骗人啊!那酒吧跳舞的那个人是谁?不是你吗?”
随口一说的谎言被戳穿,简桉面露尴尬,“咳咳,我只是应邀一个朋友。”
但对方却是铁了心要让他前来生日宴,“我不管,我也是哥哥朋友!”
简桉并不当一回事,只是觉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要争一争。
……
季家。
季松亭半蹲着身体,耐着性子打理着后院花棚里那一排快要萎蔫的向日葵。
连续几日的风雪,使得后花园这个地方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冰碴,其余的花草已经被风霜彻底摧残,只能看到枯枝败叶和零星的雪花在天空中飘荡着。
不过好在他搭了个小型花棚,能抵挡大部分风雪,然后加上每天的细心照顾,这些向日葵才能在寒冷的冬天里存活。
这是简桉喜欢的花。
他这一个月里除了借酒浇愁以外,就是把自己关在后花园里,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注到栽培向日葵上。
他想着如果能种活之后,就搬几盆到简桉的阳台上,那人在日记里写过,希望每天睡醒,都能看见朝气蓬勃的葵花。
可惜北方的冬天太干燥了,缺少水分,很多植物都被冻死了,即使种的活,也很难养活,他这些天用尽了一切办法,才勉强保住了这一排向日葵。
季松亭一只膝盖跪在地上,头顶零零碎碎飘落着白雪,雪花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绿叶,手里的动作轻缓而熟练,不紧不慢地用小刷子清扫着那一片片花瓣上的积雪。
季松亭眼神专注,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温和起来,这简简单单的事让他做得如同心无旁骛一般。
可心里对那人的思念和愧疚却日渐沉重,外面的男女于他而言也变得索然无味,每晚只有睡在那人的房间里,他才稍微感觉得到,那人尚且还在自己身边。
铲完积雪,季松亭放下手里的工具,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面前那下雪前还有花枝摇曳,现在却满地荒芜的土壤,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生机。
他总感觉少了什么……
身后缓缓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小王稍许担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季总,外面冷,那些已经活不成了,等天气好点的时候再种,先回屋吧。”
小王对面前那男人这整整一个月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和他印象里的上司大相径庭,变得让他都快不认识了。
以前的季松亭傲晲一切,对这些东西从来都不看在眼里,但现在居然一反常态,抛却工作,照顾起花草,他属实没想到,也不理解对方这么做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