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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嗯,这话老夫会带到的,药方子上的药要去医馆里抓,膏药够五天的,用完就去拿。”
“谢谢大夫。”林真还是让顾栓子跟着去抓药。
平日里忙上忙下跑里跑外的不觉得,一趴在床上,时间变得难挨起来。
林真趴得胸口都有些闷,抓过自己特意叫陈娘子做的荞麦壳枕头,塞到胸口下面,没想到扯到腰,疼得他一个激灵,差点儿叫出声。
衙役已经送蔡金珠回钱家,顺便讨县太爷说的赔偿铺子的银子,所以林真一回来就叫林柱子和林石头先把地上的碎片脏东西扫了。
林小幺原也是跟着他们打扫的,等大夫一走,关了门走进来,拿起膏药:“哥,我再给你擦一擦那儿,给你把膏药贴上。”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机能缓过劲儿了,林真觉得后腰和屁股连绵不绝地一阵比一阵疼,恨不得给自己来两针麻醉。
他望着林小幺拧帕子的手,道:“过两天你把柱子还有石头送回去吧,原来打算让你跟着回去的,现在我身上有伤,栓子又要上学,这里离不了你。”
“就算三哥你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有我在,能给你擦擦身上洗洗衣服,做点饭给你和栓子吃。”说着话,林小幺拿着温热的帕子走到床边,把林真的衣服下摆掀上去,露出乌黑发青的后腰。
他的皮肤本就白得晃眼,以至于现在的伤看上去更显狰狞,就像一只丑陋的怪物趴在他的皮肤下面,刺眼极了。
刚才给他擦汗水穿衣服看了一次的林小幺还是觉得触目惊心,手里的帕子甚至不敢往上面落。
林真回头瞧了一眼,抱着枕头:“骨头没怎么伤到就是万幸,皮肉上的伤看起来恐怖,给足时间还是能消下去的。”
“……”林小幺怕左右擦洗让他更痛,改为一下一下地蘸,但还是看到帕子下的肿胀皮肉在抽搐。
他一下子憋不住了,眼泪嘀嗒落在林真的后腰上:“三哥你好好地做生意过自己的日子,没招谁也没惹谁,凭什么也要和那疯妇一样挨板子。”
林真脸挨着枕头,平白无故挨打他自己也很郁闷,但郁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伸手拍了林小幺的手背,什么也没说。
林小幺擦干净泪,继续给他擦后腰,然后把裤子往下褪一点点,擦臀,擦干净后等上面的水迹吹干了,贴上膏药。
膏药一贴上去,林真就觉得疼痛热胀的后腰和屁股凉丝丝的,舒服了些许,他偏头对着林小幺道:“老大夫的这膏药不错,贴上去就没那么难受了。”
“等用完了我就去拿。”听他说舒服一些,林小幺比什么都高兴。
过了两天,被砸得稀巴烂的后院还有前面的铺子被林小幺带着三个孩子收拾得差不多了,除了生活必须用到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只有等着铺子再度开业的时候补上了。
今天是林小幺带着林柱子和林石头回鲤鱼村的日子,他起床后先给林真做了早饭,把熬好的药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才带着林柱子和林石头去三叉路口找牛车。
三人运气不错,刚到就有一辆牛车要经过鲤鱼村,一人花了两个三文钱坐上去。
林石头和林柱子来镇上已经三四个月了,得知可以回家了兴奋无比,坐在牛车上不停地左顾右盼。
不过与没心没肺,神经大条的林石头相比,林柱子要安静得多,他想起昨天晚上顾栓子找他说的那些话,要是顺利的话,他下次就不用来镇上了,可以去马木匠那里学手艺。
林小幺心里想的事儿更多,林真让他在家里待两天再回镇上,还让他虽然不要瞒着这里发生的事,但也不要说得有多严重,别叫林阿爹还有林父担心。
毕竟他们村子里的人也会来镇上,要是由别人的口传到林阿爹还有林父的耳中,他们肯定会胡思乱想,还不如他们先行一步,给他们打预防针。
林小幺知道他的意思,心头也明白该怎么说,就是担心他和顾栓子在铺子里不方便。
“架——”赶牛车的大叔扬起鞭子在牛屁股上扫了一下,早就驯熟的牛立马扭着身体往前面走,牛车轱辘往前辄辄地滚动。
时辰还早,要不是这位赶牛车的大叔回去有事儿,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去,导致牛车上只有林小幺他们三人。
大叔边赶车边和他聊天:“你是鲤鱼村哪家的哥儿,俺家以前就是从鲤鱼村搬出来的,说不定是亲戚嘞。”
林小幺正想着林真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突然听到大叔跟自己搭话,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叔以前也是鲤鱼村的,我家姓林,住在上鲤鱼村。”
鲤鱼村分为上鲤鱼村和下鲤鱼村,以贯穿鲤鱼村的那条河的桥为界限,上面是上鲤鱼村,下面是下鲤鱼村。
“林?”
“是林二家吗?”
鲤鱼村就两家姓林的,一户是林小幺他们家,一户是林小幺的叔叔家,但是两家关系很淡,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哪怕在路上见到了也当做没见到。
林小幺连忙道:“林二是我叔叔,我阿父是林大。”
“哦,原来是林大家的,我家从鲤鱼村搬出来那会儿你们两家刚分家,你奶奶偏心,给你叔叔家分了粮食分了两只鸡,你家除了两块地什么都没捞着,没想到现在日子也好过起来了,两个孩子都生得高高壮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