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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拍了拍林阿爹肩膀:“小幺天天跟真哥儿在一路,他说没事,那就应当没事,你不要多心。”
“再说真哥儿现在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会想开的。”
突然,就在林家一家人难受的难受,气的气的时候,没关上的栅栏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林家的,是我,李婶子,我炸了一点荞麦粑粑,拿来给你尝尝。”
差点儿跟李婶子的儿子李久成一家人的林小幺一听是她,看向林阿爹。
林阿爹连忙小声道:“这李婶子热情得很,经常往咱们家里送些东西。”
“阿爹,咱们不是——”
“阿爹知道,但她送来的都是自己做饭吃食,我推了八回还是有两回推不掉,你放心,你和李久的事儿我早就说清楚了,她也满口答应的。”
既然都说清楚了,林小幺也不好拦着村里人的正常交际,赶紧让家里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散开来各做各的。
端着碗的李婶子几个大跨步走到院子上面的台阶上,看到站在屋里的小幺,眼睛亮了一下:“小幺回来了,正好,尝尝我做的荞麦粑粑,刚刚炸出锅的,酥脆着呢。”
她可不是什么恰巧登门,而是听村里人说林小幺从镇上回来了,立马带着东西来的,这一看就发现林小幺和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大不一样了,皮肤白了些,身条也有肉了,看起来还勉强能入眼。
虽然对这个媳妇算不上喜欢,但再怎么说也是她李家的人,带出去有面儿也是好的。
不由自主地,李招娣的目光大半都落在林小幺脸上。
林小幺很不喜欢她看东西似地目光,跟她打了个招呼:“李婶子。”
“几个月不见,小幺出落得愈发标志了。”边看她边把一个荞麦粑粑塞到林小幺手里,不停地催促他尝尝。
来者是客,两家人又没有在人前有什么仇,林小幺心里对她再有些许抵触,出于礼貌还是咬了一口荞麦粑粑。
他的嘴巴早被林真喂刁了,一下子就尝出这荞麦粑粑哪里是现炸的,只不过是拿来之前跑了一道冷油,里面的荞麦有些发硬,盐巴也放得少,还有没搅匀的荞麦粉团,着实称不上好吃。
他咬了两口,道:“婶子手艺真好,你快来坐吧,我这刚回来满身臭汗的,先去洗个手洗把脸。”
“哎呦,不愧是去镇上回来的,讲究!”
“小幺现在跟着你哥在镇上做生意呢,听说生意好得很,那一天能赚多少银子,是不是都够起一栋青砖瓦房了。”李招娣家条件还不错,一个月会去镇上一回,存着心思打听几回,就知道林真的那个铺子很红火,一个月恐怕有几十两银子。
这让她眼睛都要红了,恨不得马上把林小幺娶回家去。
在她看来,那些银子都是她李家的,林小幺在林真铺子里一天,就是把李家的银子白送给林真。
所以她才会知道林小幺回来了火急火燎地跑来。
林小幺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一些东西,更加厌恶了,把手里难吃的荞麦粑粑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我只是给我哥做活儿,赚多少银子我不知道,李婶子让让,我去打水洗脸。”
说完,林小幺直接从李招娣身边绕过去,用盆打水直接在那儿洗脸。
李招娣没想到林小幺这么不给自己这个长辈的面儿,差点儿绷不住露出怒气,但是一想到林小幺嫁进李家后还不是由着自己磋磨,顿时给林小幺狠狠记上一笔,脸上带着笑跟林阿爹说话。
林阿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林真的事儿,连敷衍她的力气都没有,勉强说了几句话把人送出去。
她一走,林小幺就对林阿爹道:“以后她来叫你你就当没有听到,我看她有点不对劲。”那感觉让他有点胆战心惊,虽然不知道李婶子会干出什么事,林小幺还是决定离得远远的。
林阿爹点头:“我晓得的,你三哥还有阿父都说过,你洗了脸过来再跟我说说吧,你们在镇上的事儿……”
这天晚上,林小幺跟林阿爹说了一大晚上的话,他实在担心林真,第二天还没到中午,就让林大哥送自己到半道,到了稍微宽敞一点路,遇到两个其他村,也去镇上的人就叫林大哥回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早走这一天给自己避免了一桩祸事,那李招娣布好了陷阱就等着他往里钻,等了两天都不见他出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他走回镇上了,气得脸都歪了。
对于林小幺这么快回来出乎林真的预料,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担心自己的伤,顾栓子又是个小子,伺候他不方便。
第二天,衙役就把蔡金珠应当赔偿的银子送来了,总共三十两,听这两个衙役说,蔡金珠和钱景元还有钱老夫人闹得不可开交,彻底撕破了脸,把向来强势的钱老夫人都气晕了。
银子还是钱景元叫人拿的,蔡金珠死活不认。
林真才不管这银子是谁拿的,反正外边儿现在都知道是蔡金珠赔他的,照单全收。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林真半个月的药喝完了还是只能勉强扶着墙走一走,天天都要换的膏药也堆了一大堆。
又过了个把月,走路的姿势才和之前差不多,只是不能长时间弯腰,不能背东西,以防骨头再次受到挤压。
而真有味小食斋也在两个月后重新开张,开张之前林真特地叫林小幺去村里接林石头和林柱子,也不知道林柱子那小子怎么做的,一直都要他来镇上做活的林大嫂竟然松口让他去马木匠那里学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