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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已经比自己高了些,以后还会越来越高,这该死的压迫感。
林真嗯了一声,跟顾凛肩并肩往回走,突然,王钦还有黄玉文跑上来,“林叔,顾凛,我们跟你一道。”
他们今天也看到顾凛的两场射箭比试了,敬佩得不得了,特别是王钦,嗓子都喊岔劈了。
他望着顾凛道:“顾凛你是怎么练的,箭术怎么这么好?”
林真怕自家小崽子一出口就把这天聊死了,道:“他每天早上起来拉弓一千下,晚上回来同样,从进淮山书院那日起从没有停过。”
“!!!”王钦和黄玉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淮山书院开的课,但还是以科举的经义典籍,诗词策论为主,在上面花功夫的人不多,只要能够糊弄过去就行。
王钦和黄玉文没想到顾凛居然会早晚拉弓那么多次,还一拉就是以年计。
原本还有些小酸的王钦还有黄玉文对顾凛拱手行礼,说不出其他话。
在巷子口与王钦还有黄玉文分道扬镳,两人家里有闲钱,买的铺子也在不错的路段,林真的店则在专门做生意的街上。
在路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到家里林真只觉得脚疼得厉害,赶紧倒水泡脚,刚把一只脚脱了袜子放进去,林真突然“嗷”地一声!
在屋子里拿衣裳准备去浴室洗澡的顾凛听到声音猛地冲出来,“林叔!”
林真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还穿着鞋子和袜子,眼睛里因为疼痛而生理性地出现些许湿意。
看到冲出来的顾凛,林真有点自己长辈范儿丢了的尴尬感,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没注意脚有了水泡,被热水一烫有点疼。”
他坐在凳子上,踩在地上的那只脚不小,但是脚趾圆润,脚掌的皮肉白生生的,因为被热水烫疼了微微蜷缩着脚趾,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他刚想站起身去重新加点冷水,顾凛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袜子都脱了,我去给你换水。”
“你不是要洗澡?”
“晚一会儿不妨事。”顾凛蹲下身把盆端起来,到浴室的水缸边加了两瓢冷水,伸手试了试水温确定不会再烫了,端到林真的凳子前。
他看着林真脚趾还有脚后跟的水泡,皱了皱眉,去把时常备着的小药箱子拿出来:“林叔,我给你挑了水泡,再上点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你把药放我边上,还有针,用灯考一下。”
“有两颗长在侧边,你够不到。”顾凛望着他,平铺直叙地陈述事实。
林真看了看脚,确实,脚掌外侧有两颗水泡的位置生得有点刁钻,自己动手着实不方便。
他看了看还在前面忙活的林小幺,望向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好吧,那我先洗,洗好了你再给我挑水泡。”
“嗯。”顾凛打开小药箱,里面是常用的治疗创口的药粉,还有一些治伤寒头痛的草药包,这些都是林真准备的,他说有时候要是半夜难受,药铺没开门,家里可以应付着。
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顾凛把吹燃火折子,点燃油灯,将比寻常缝衣服的针略长的针放到微低一点的火焰上炙烤着,他耳朵里听到水盆里两只脚拨弄水的声音,眼角余光看到像是两瓣白菏一样的脚在水里。
脚的主人被水泡困扰着,时不时动动脚趾,像玉石一般。
圆润又可爱。
林真洗好了脚,正要弯腰擦脚,搬了张凳子坐到他旁边的顾凛突然伸手将他的双脚捞到自己膝盖上,拿着巾帕擦他脚上的水珠。
“!!!”林真赶紧缩脚。
但他坐的是没有靠背的凳子,不是椅子,身体失去倚仗地往后倒去,慌乱中顾凛身体前倾,一手在他背后撑住他,一手按着他的两只脚。
林真眨了眨眼睛,“你,你放开我脚,我自己就能擦。”
顾凛扶着他的背让他回到之前的坐姿,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不过是顺手的事,你是我的林叔,给你擦个脚有什么。”
……
话是这么说没错,谁叫你小子长得比我高了,让我有点不自在。
林真动了动脚:“那你赶紧擦了把水泡挑了,明天还要去采买东西,早点去才能买到新鲜的。”
“我明天休学一天,跟你一起去。”
“休学?”
“夫子们顾念今天踏青,大家疲累。”
“哦,你们书院挺好的。”林真说真的觉得淮山书院挺好的,不管是有钱有势的,还是寒门学子,只要自身有本事,都来者不拒。
换作并州的尘下书院,顾凛王钦黄玉文这些都读不上书,只能和镇子上一样,找个夫子跟着。
说着,林真的八卦之心起来了,望着顾凛高高的鼻梁还有眼睛垂下来的眼睫:“你们书院的夫子有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娘吗?会在书院里见面吗?”
顾凛把他的两只脚拢在膝盖上,脚踝连接着纤细的小腿,软绵绵的小腿肚因为与自己腿的贴合而微微压出了肉。
顾凛捏着他的脚掌,手里的长针刺破第一个水泡:“夫子们都不住在书院,家眷都在城中,我们书院也不允许女娘和哥儿进入。”
“啊?”林真之前猜测他心仪的意中人是夫子家的女娘,听他这么说有点泄气,自己居然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