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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直起腰,挥着那把巨大的宽刀,去周围砍了几根粗大的树枝,插在灌木里装作枯死的树,彻底把林真的身体隐藏起来:“那伙流民军在下面,我小心一点没事的。”
“顾凛……”
“你的脚要是没药,会烂得越来越严重,发高热更是难治,而且我的肩膀也应该换点药了。”
“林叔,两个时辰后我会回来的。”顾凛把剩下的水还有口粮放在林真手边,提着刀背着弓箭往他们爬上来的山坡下走去。
流民军聚集的村庄正好在山坳子里,他们为了不和那几百个流民军撞上特意绕了路,现在顾凛又为了去找药而下去。
林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见多了这场灾祸里发生的事,他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一路上顾凛因为自己三番四次地涉险,而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他。
——
村庄的布局大体都一样,沿着河流或者山脚而建立,呈长条状,这样就导致那几百个流民军是分散开来的,正好方便顾凛行事。
他瞅准一个起身去屋子旁边撒尿的流民军,猛地扣住他的脖子:“你动一下,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流民军没想到有人的胆子能大到摸进这里来,尿意都吓没了:“好,好汉饶命,我不动,我不动就是了。”
顾凛的手没有松开分毫,在他耳朵边道:“你身上的伤药都有哪些,全部拿出来。”
小命捏在他的手里,就是怕死才当流民军的这人哪里敢反抗,道:“有,有止血散和创伤散。”
“其他人身上都有吗?”
“没有,药不多,只有我们这些小头目的身上有。”
顾凛没想到自己运气还不错,抓得这么准,一抓就抓住个小头目,顺利得到了一份伤药。
他咔擦一声扭断此人的脖子,把尸体往屋子后头拖过去一点,顺着这些房屋去其他地方。
流民军里的小头目还算显眼,大多都吃得肥头大耳,犹如穷人乍富般把好料子往自己身上裹,几个还搂着这个村子里原本的女娘和哥儿,在那里白日宣淫。
顾凛又找到机会杀了两个,总共得了七八瓶伤药,突然,他正要沿着来路离开,耳朵里听到一伙人嘴里中的一人吐出“安远镇”三字。
那个长相,奸邪,满脸络腮胡的流民军道:“你们怎么老是缠着我要我讲在安远镇当兵的事情,管我的那个巡检没意思得很,一天天就压着我们操练,满嘴的仁义道德,屁用没有。”
“不过,嘿嘿,”这个长相,奸邪的安远镇曾经的兵道,“我还没离开安远镇那会儿,听说我们镇上有个哥儿,啧啧,那叫一个漂亮,天生一副狐狸精样子,那脸那腰那屁股,美得呦。”
“这回要是能够顺利拿下安远镇,我可要好好找找,尝尝这个狐狸精是什么味儿的。”
“真这么漂亮?”
“那可不,连镇上有钱人家的少爷都着了他的道,为了跟他在一块儿连老母都不要了。”
突然,一道惊慌的声音想起:“有人摸进来了,还杀了几个人!”
谈论着要如何把安远镇拿下,怎么快活快活的几人瞬间犹如惊弓之鸟,背靠背四处张望。
知道自己暴露了的顾凛望着被这些人拴在村子最大的茅草屋前的两匹马,突然一个纵步往那边跑去,手里巨大的宽刀狠狠一震,震开挡在自己路上的这几个流民军。
他要骑着马离开,给林叔处理好伤后尽快回安远镇报信,至少不能像府城那边连一丝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叫这伙流民军把安远镇劫掠一空。
沉重的巨大宽刀随着他的力道,裹挟着风声让几个流民军大惊失色。
“那是大当家的刀!”
“大当家的刀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的满脸横肉的男人还有老鼠成精模样的男人听到居然有人闯进了村子十分惊诧,再一看顾凛手里的那把巨大宽刀,脸色大变。
那是他们老大的随身大刀,除了他们老大谁也使不动,现在居然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手里。
老鼠成精模样的老三脸上一沉,“拦住他!”
自己却往后退,虽然他不喜老大的脾性,但对老大的武艺还是有十分清醒的认知,就算他们下面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既然这个少年能从老大手里拿了这把宽刀,武艺肯定不差,他才不会冒冒然上去送死。
而顾凛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分毫,他就像感觉不到肩膀上的刀伤,将一把沉重的巨大宽刀用得让近处的二十多个流民军逼得近不了身,然后手中绊马索飞出,缠住拴马匹那儿的横梁,纵步一跃借力跃到马背上,同时巨大宽刀挥下斩死另外一匹马,绝了这些人追上自己的机会,勒转马身飞奔而出。
“咴!!!”马儿骤然被人飞身而上,撩起前蹄发脾气,顾凛狠狠夹着马腹,后脚跟磕着马肚子,“驾!”
再不情不愿,这匹马也知道自己甩不开背上的人,嘶鸣着随着顾凛指引的方向跑。
“该死!”望着最后一匹马的尸体还有重伤在地的几个人,老鼠成精模样的老三恨得牙痒痒。
而那些冲出来的流民军看着顾凛骑着马离开的背影,问他还有满脸横肉的男人:“二当家三当家,要不要追。”
“他骑着马你们用脚追,追得上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