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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恶狠狠地望着正往镇上跑去的人影,“蛇鼠之辈,既然敢到这里来,我顷刻间便捏死他们。”
李天王拔出佩剑:“冲,进了镇上随大家伙高兴,粮食,女人,哥儿,全都是你们的!”
“唔哦哦哦哦哦!!!”
“冲啊哈哈哈哈哈,老子这回要多抢几个鲜嫩的哥儿,省得不经玩儿,两次就死了。”
“……”
这里就和他们之前抢杀的镇子一样,除了那伙在路上不停跟他们作对的小兵,没什么不同。
早就已经习惯了酒肉的流民军这些日子也缺补给,看见镇子就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能够满足自己一切欲望的囊中之物,迫不及待地冲杀过去。
老鼠成精模样的男人想再开口劝劝,但是望着那区区三四百人,又觉着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他们这差不多两千人的兵马,就算是一人出一只手,也能把对面压死。
忽然,跑在最前面的流民军突然一脚踩进只在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枝叶的坑里,里面的竹刀瞬间刺破脚掌。
听到惨叫声的其他人一下子有些慌乱,却又踩进其他的坑里,被碎瓷片扎破了脚。
在他们后边的李天王以及老鼠成精模样的男人瞬间意识到那些小兵是特意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想用这些陷阱拦住他们一时半会。
李天王脸上黑得能滴下水来,他望着那些脚陷在坑里面的手下,再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安远镇,大声道:“你们,立即排查地上的陷阱!”
“你们,从两边绕过去,抓住那些该死的臭虫!”
“是。”
在镇子上,躲在农户房屋里外的士兵望着大约很快就能冲到他们面前的流民军,按照之前的计策,排练开来对排查陷阱的流民军射出沾了粪水的箭雨。
忙着排查陷阱的流民军一时又要躲避箭矢,又要注意脚下的箭矢,手忙脚乱之下不少人要么踩进陷阱里被竹刀和碎瓷片划破脚,要么被箭矢射中。
眼看着从两边绕路过来的流民军就要赶到,十几个小队一哄而散,一头扎进两边的林子里。
眼睁睁看着他们跑的李天王气得眼睛都充血了,等他们到了镇上,发现镇上的百姓已经撤走了更是怒不可揭,誓要把顾凛他们找出来碎尸万段。
——
“趴下!”
密林里,绵绵不绝的流民军往前扑去,顾凛大声吼着,手里的宽刀猛地往旁边的巨大树木上砍去,已经被他们砍过好几刀的巨大树木瞬间倒下,密密麻麻的箭矢狠狠扎在上面,木屑乱飞!
聂勇手里的剑劈开跳飞过来的箭矢,紧紧趴在地上:“顾凛,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快过来了!”
这是顾凛聂勇带着第十小旗和第七小旗的人进入山林的第三天,第一天还算相安无事,第二天跟一股五十来人的流民军缠斗,最终五人负伤,一人死亡的代价吃下了这五十人。
可是今天他们的运气却不好,跟流民军一股三百多人的队伍撞在一起。
其他趴在地上的人也在苦苦支撑,上百支箭矢全部朝他们招呼,连冒个头都不敢。
顾凛吐出蹦到嘴里的木屑,飞快抬了一点脑袋又迅速低头,只听见他刚才冒头的地方瞬间飞过来几十支箭,要是慢了那么一些,他的头已经被扎成刺猬了。
他也看清了,那些流民军果然在借着箭矢的威力往这里压,很快就会全部压过来。
顾凛翻身平躺,边飞快取出腰上缠着的绊马索,边道:“把你们身上的绳子给我!”
身上有绳子的人迅速拿出来扔给他,顾凛十分迅速地把绳子全部打上结连接上,将其中一头拴到自己腰上。
“顾凛,你要干什么!”聂勇算是彻底领教了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年打起架来有多不要命了,看他这样做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顾凛望了他一眼,把绳子另一头递到他手里:“他们手里的箭还够七八轮,但我们面前这颗树撑不了第四轮,只有把他们射箭的人解决了我们才有逃走的机会。”
他一个人可以走,其他人走不了。
这次他们被堵的位置实在不好,是个缓坡,他们还是处在缓坡的最空旷的地带,要不是孤零零生长的几棵树木里有这棵巨大的树木,能够让他们抵挡一阵,前面几轮箭矢下来跑没遮挡物的他们已经死伤大半了。
已经察觉到顾凛要做什么的聂勇目眦欲裂,“他妈的那是三百人,你以为你是神!”
“你他妈的别乱来,我还没跟你喝酒!”聂勇的声音在颤抖。
顾凛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我从来不信神。”
他对聂勇道:“三百人我解决不了,我只能尽量多杀几个手中有箭的人,我的命交给你了,看准机会。”
话音刚落,腰上拴着绳子的顾凛突然滚出横挡着的树木,一个大纵跃往前面几棵树木上跃去。
发现他身影的流民军立刻分出一部分箭矢射向他,聂勇他们那边压力顿时减少些许。
在聂勇张铁王杰他们眼里,只看见腰上拴着绳子的顾凛跃到了一根横生的还算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将手里那把与他瘦削体型极度不符的巨大宽刀舞得密不透风,竟然就这么到了流民军的眼前。
流民军没想到会有人单枪匹马地杀到他们面前,愣了一秒。
他们愣,顾凛手里的宽刀却不愣,沾染着褐色血斑的宽刀猛地往前横扫,迅猛无比,仿佛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