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这孩子才八个多月,正是对声音很敏感的时候,一听到林真在逗自己,乌溜溜的大眼睛立刻朝他望过去,都说孩子的眼睛没有见过污浊的东西,果真,明亮清澈得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自己孩子的林真对软乎乎的孩子没什么抵抗力,伸着手对马敏道:“姐你让我抱抱,果果看着也太可爱了。”
马敏笑着,把肉乎乎的儿子往林真怀里放:“他今天吃饱喝足了,腿脚的劲儿大得很,你可要小心一点,我都经不住他踹。”
“没事儿,腿脚有劲儿以后肯定是个大长腿。”林真抱着孩子,仔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果果舒服地背靠在自己怀里,两条萝卜似地腿放在膝盖上。
他低头看着孩子,举着他有肉坑的小手:“果果,来叫叔叔,等你大一点叔叔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糖!”
“啊呜啊呜。”果果套着银手镯的手动了动,上面的小铃铛叮铃铃作响,但是没说话。
林真也不气馁,他就像听懂了果果的啊呜声,拨弄着果果手上的银铃铛:“这个好听吧。”
他忽然使坏捂住手镯上面的小铃铛,亲了亲果果的小胖脸:“果果叫叔叔,叔叔就给你摇小铃铛,来,叔叔。”
欢快地摇着手的果果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不见了的小铃铛,似乎很疑惑天天陪着自己的小铃铛怎么不见了,他目光移向抱着自己的林真,奶声奶气地:“呜呜。”
“呜呜。”
“嘿嘿,真叫叔叔了。”林真逗孩子逗得可开心了,立刻拨弄着果果银镯子上的小铃铛,听见铃铛声的果果咯咯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旁边的王钦黄玉文都跃跃欲试,他们两个在路上与马敏还有果果相处了一段时间,见过果果饿得直哭只能喝马敏还有林小幺血的模样,此刻再见到果果白白胖胖的样子,感觉特别不一样。
两人把凳子搬近一点,也去逗果果。
“叫哥哥,王哥哥。”
但是果果似乎很喜欢林真,被王钦的声音吸引了一下又转过头去对着林真,要林真继续跟他玩摇铃铛的游戏。
王钦急了,抓耳挠腮地解下自己腰上坠着络子的玉佩,在果果面前晃悠。
黄玉文也很喜欢果果,也叫果果叫他哥哥。
小孩子都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很快就被黄玉文还有王钦逗得直笑,林真抱着他,保证他不会滑下去,望着马木匠手里的木活:“马大叔,你做的是我前些天给你说的起步车吗?”
“对,果果这小胖子性情急得很,想学走路的时候你不让他走自己就翻下来了,也不管下面高不高,我和你马婶子怕一时觉察不到,还是尽快把这个起步车做出来安心一些。”
“就是这个地方,你来看看对不对,我觉着有点不对劲。”马木匠是照着林真画的图纸做的,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有些许地方没有摸过实物,难免有点转不过弯来。
林真把孩子递给马敏,走到马木匠身边蹲下:“我看看,哪个地方。”
“这儿。”马木匠指着图纸。
林真看了一眼,是下面可以旋转变向的轮子那儿,他立刻跟马木匠解释起来。
跟马木匠把果果的起步车问题说清楚,又陪着马婶子还有马敏聊了一会儿,林真带着王钦黄玉文还有陈幸回到林家。
三人走进那间特地给他们准备的屋子,三张床一张靠里面的墙,一张在中间,一间靠窗,各有各的好,而且有帘子遮挡着,并不妨碍他们自己的私人空间。
王钦和陈幸都让黄玉文先选,黄玉文看了看道:“那我就要最靠里的那间吧。”
他选好了,王钦问陈幸:“陈幸你呢?”
陈幸道:“我都可以。”
王钦道:“没有都可以的选项。”
王钦发现了,陈幸就是太将就他们两个了,这怎么行,朋友就要有来有往才可以,无需谁将就谁。
陈幸便指着中间的那张床道:“中间这张吧。”
“好,那我就睡靠窗子的这张,”王钦笑着道,“我们还算心有灵犀嘛,我一开始想睡的就是这张床。”
黄玉文和陈幸笑笑,这会儿隔着的帘子是勾着的,没有放下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即将开始的温书的日子十分期待。
晚上,林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欢迎他们三个都到来,他们要在这儿住几个月才去府城,和林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熟悉些才好。
第二天,王钦黄玉文还有陈幸差不多同时间起床了,这会儿外边的天还没有完全亮,天空就像滴入水的墨,呈现出铅灰色。
王钦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知道顾凛起来没有,我们先洗漱了等等看。”
睡在最里边的床上的黄玉文已经起身拉开了门,他眼睛望着院子里道:“他比我们起得早多了。”
穿好鞋子,正准备穿外衣的王钦还有陈幸走到他身后,只见院子里有一个他们无比熟悉的人影,顾凛手里拿着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树枝,一招一式地舞着淮山书院的学子都会学的一套剑招。
这套剑招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书院的夫子也只想借此来完成这一门课而已。
王钦和黄玉文也会这套剑招,但是与顾凛的剑招相比,两人都怀疑自他们会的到底是不是同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