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快回家里,饭菜刚刚收好还热乎着,你们洗个脸洗把手就能吃。”
屋里的林父还有林大哥林二哥也出来了,接了两人手里的包袱,让他们赶紧进屋去。
林真也确实饿了,他任由林阿爹拉着自己的手,道:“好啊,好久没吃阿爹做的东西了,正好过过嘴瘾。”
“阿爹的手艺比不了你喽,要是晓得你们今天要回来,你大哥去镇上送麻辣烫的食材的时候就该叫他买点鸡鸭鱼肉回来。”
“只要是您做的,就是一盘酸菜我都喜欢吃。”林真的嘴历来就甜,三两句就把林阿爹哄得开开心心的,去橱柜里给他们端还温着的菜。
林真和顾凛则拿着盆还有洗脸巾去水缸边洗手洗脸。
顾凛先拧给林真洗,纤长的手指连拧帕子的时候都好看得很,就像握着笔,翻书似地。
林阿爹把饭菜端出来,走到院子里想跟他们说可以吃了。
哪知道就看到外孙正接过自家哥儿手里的帕子,放在水盆里揉了揉,然后把帕子递给自家哥儿。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顾凛拿着帕子擦了擦林真的耳朵背后。
林阿爹笑了笑,“你们两叔侄就别这么肉麻兮兮的,真哥儿你也不害臊,在孩子面前还这么懒,要栓子给你擦脸。”
“快弄好来吃饭了,菜本来就是温热的,冷了不好吃。”
庄户人家炒菜用的都是猪油,冷了就会凝固成白色的膏状,菜的口感大打折扣。
林真被突然出现的林阿爹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顾凛的距离:“好,我马上就来。”
他匆匆扔下一句:“你也快点。”就像被鬼追了一般窜进屋里。
只见灶台边的桌子上摆着三道菜和林阿爹顺手煮的一碗汤,肉片炒笋干,凉拌木耳茱萸,以及清炒白菜,再加一个豆腐汤。
是很不错的家常小菜了。
林真闻着味道,“阿爹你做菜越来越香了。”
“还不是你教的,多放油,不要舍不得放调料,就算是木头屑这样炒也好吃了。”
从前家里穷,家里不止林阿爹,林大嫂林二嫂林小幺做饭都是一个模式几乎不做炒菜,全是清一色的炖菜,从锅里舀起来之前往汤里滴两滴油,就算有油水了。
经过几年的习惯,现在林阿爹还有林大嫂林二嫂他们终于不会优先考虑填饱肚子,而是考虑味道的问题,家里的调味料越来越齐全,还常备着一些菜。
别说在鲤鱼村,就是在十里八乡,林家的日子都属于好过的。
林真把洗干净点碗里的水控一控,对林阿爹道:“待会儿家里要住一个王钦家的下人,阿爹你瞧着安排在哪里合适。”
至于吃饭的问题就不用担心了,之前那个下人经常去马婶子家,早就和马婶子家混熟了,肯定会被马婶子家留饭。
马婶子家吃饭的时间一向比平常晚,要等去外边做活的马木匠,他去的时间正合适。
林阿爹道:“家里屋子多着呢,让他睡石头那间就成。”
父子两个说着话,洗漱好的顾凛进来了,端起碗便开始吃饭。
边吃林阿爹边和林真说话,问他们去府城的路上有没有出事,在府城的吃住方不方便。
林真边慢慢地吃饭边回答他,最后道:“栓子这次考得好,得了第一名。”
“得了第一名啊,咱们栓子真厉害——”突然,林阿爹想起顾凛考乡试之前就是秀才了,那现在,岂,岂不是举人老爷!
之前顾凛考上秀才就在十里八乡狠狠地出了一回风头,林阿爹出去都有人叫他秀才阿么,可现在顾凛是举人!
在屋里的林父还有林大哥林二哥也呆了,望着顾凛说不出来话。
林阿爹突然兴奋地道:“这是咱们林家天大的喜事啊,孩子他阿父,你明天去找五叔公算一算哪天是良辰吉日,咱们要给栓子办个贺喜宴。”
“行!”林父也高兴,常年劳作黝黑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不管顾凛是家孙还是外孙,是不是林真亲生的,但是在林父眼里他就是林家人,自家孩子出息,比他们自己出息还叫人高兴。
看他们这个架势,林真已经能想象到贺喜宴那日的盛大场面了,对着顾凛使了一个到时候看你表演的眼神。
嘿,一想到那会儿顾凛会被七大姑八大姨围着,像看金娃娃一样,他就觉得乐得很。
林真和顾凛刚吃完饭把碗收好,去放马车还有马的王家下人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去马木匠那里学手艺的林柱子。
林柱子比顾凛还要大一岁,今年十六岁了,身板结实,皮肤是蜜色的不黑也不白,看着很健康。
他生得和林大哥极为相像,性格也像,是鲤鱼村里的俊小伙儿。
林真知道他在马木匠那里学得很用心,大部分木活儿都能上手了,手艺虽然赶不上干了几十年木工活儿的马木匠,但已经是这个年纪里数得着的有出息的,林真和顾凛去府城那会儿已经在相看女娘了。
快的话,今年就能喝到他的喜酒。
林柱子很有礼貌地跟林真还有顾凛打招呼:“姨爹,栓子,你们从府城回来了,一路上没累着吧。”
林真瞧着他:“不累,今天你和你师父去哪儿做活儿,回来得这么晚。”
“在瓦窑村过去的村子里,做一户人家乔迁新居的家具,师父说这次全部让我做,以后我也能自己接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