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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这才想起他们上船的原因,曾经于自己有过救命之恩的王大有托自己带他们去京都,说是家里的几个小辈要参加今年的院试。
那这么说,此人还真是一个学子。
卫三想到顾凛的武艺,嘀咕着吐槽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书读得怎么样,跟你的武艺相比。”
顾凛没有回答他这个话题,把话说开,证明自己对他们救回来的那个人,那些话都不感兴趣后便离开了。
卫三瞧着顾凛的背影,回到秦子文住的那间屋子,将刚才发生的事儿跟他说了。
秦子文听他话里的意思对那少年十分推崇,道:“不管他对此事有没有想法,但是刚入京都的他没那么快接触到那些人,只要我不离开皇上身边,他纵使见过我,也不能对我产生威胁。”
又过了七八日,船终于在水面已有一层薄薄的脆脆的冰的时候驶入京都地界,京都运河处的船只大多停运了,约莫半个月前热热闹闹的运河口冷冷清清。
看到他们的船驶来,管理运河口的小吏连忙过来,检查船上的货物价值几何,然后按照朝廷定的税将税银交上。
搭了一趟顺风车的林真顾凛黄玉文等人谢过卫三,一人手里拎着些行礼下船。
刚踩到运河边上的土地,在这儿干活的杂工们就围上来,奋力地推荐自己:“老板,我力气可足了,可以帮你们把行李拿到城里去,才四文钱,很划算!”
旁边又有一个杂工小跑过来,“老板,我也是,只要四文钱就成,保管叫老板满意。”
“……”
一下子围过来七八个杂工,说着就要来帮他们拿东西。
林真把这些杂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确定这些人没有哪里不对劲,大概率不是骗子后道:“你们都是京都本地人?经常在城里转悠吗?”
立即就有两个人举起手,“老板,我们两兄弟都是本地人,不在这里接活的时候就在城里做小工,京都的街街巷巷我们再清楚不过了。”
林真叫他们两个出来:“那你们两个的工钱可以多三文,你们都过来搬东西吧。”
他们的行李真的不少,铺盖衣裳还有其他的小物件,特别是黄玉文,黄母给他准备了许多他用惯的东西,上船的时候把宅院里所有奴仆都用上才搬完,这会儿叫七八个杂工和他身后的四个奴仆才勉强够用。
有杂工拿着行李,林真他们几个就空着手走路,林真问那两兄弟:“你们住在京都城里还是周边?”
年老个三四岁的中年男人道:“在京都城西边,那里住着的都是我们这样没什么手艺,也没家底的人家,像老板这样的,大多都住在南边。”
“哦,我们是什么样的?”
两兄弟里的哥哥道:“有银子,家里还有读书人。”
他们两兄弟在外边讨生活,人看得多了,对哪些人是真有钱,哪些人是装有钱,哪些是他们要绕着路走的,摸得虽然没有十成清,但也有六七成。
就像林真他们一行人刚下船的时候,虽然黄玉文看着要更有公子哥儿的气质,但他们偏偏问上林真。
林真对这两人给自己对定位笑了笑,他道,“那你们跟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京都最主要的街道,顺便给我们找一处客栈。”
“好嘞,要说京都,有四条最出名的街……”有多余的三文钱拿,两兄弟很用心,把京都出名的几条街以及片区都介绍了。
比如南边合适他们找房子,那里住的都是做生意,小有家底的人家,房子要比西边干净整洁,生活也要便利一些。
北面则是朝廷官员住的区域,越往皇城靠官位越高,寻常人也走不到那地儿去。
东面更了不得,住的都是皇亲国戚,比如卫国公,长公主等跺一跺脚能让京都抖三抖的人物。
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哪些人该住哪些地方,但你要是个朝廷官员,说自己住在西城区,大家伙看你的眼神自然就不一样了。
林真认真地听着,在脑海里拉了一张平面图,对京都有个大致的印象,等进了城后,拿行李都两兄弟果然很熟练地给他们找了一家看起来中档的客栈。
两兄弟里的哥哥道:“老板,这家客栈在城里开了几十年了,掌柜的不会宰外来客,做的饭食也好些住客说好,不过您要是想再换其他客栈,从这儿过去一百来步还有一家。”
林真道:“就这家吧,”他掏出在府城特意兑换的铜钱,数出十文钱给两兄弟里的哥哥,再数十文钱给弟弟,剩下的几人则在四文的基础上多给了两文,“你们帮我们把东西拿到大堂里去。”
两兄弟还有几人没想到会多得铜钱,对着林真连连弯腰感谢。
做他们这行的,受尽了冷暖,遇到了恶客,把他们当牲畜用,使劲地往身上堆东西,生怕那四文钱白花了。
纵使只是一丝好意对他们来说也弥足珍贵。
他们往客栈里搬行李,林真带着顾凛他们去柜台那儿找掌柜办理入住的事儿,天气冷,外来的人员少,客栈的生意一般般,掌柜的也有些懈怠,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支着脑袋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林真敲了敲柜台的面儿才回过神,赶忙站起来:“几位客官要什么房,我们客栈一天扫两回,三天擦一次,绝对干净,饭食的滋味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