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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那些头铁,想跟他们硬碰硬的,就使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把人逼得做不下去,几年下来已经垄断了京都的胭脂水粉生意。
林真皱着眉,没有问为什么没人管,京都里多少达官显贵,他们家里的人插手,哪里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能够抗衡的。
看来,他做这门生意要另外想办法了。
林真跟这个曾经靠胭脂水粉吃饭,现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都落魄老妇道别,也不去其他铺子里逛了,拎着东西回家。
顾凛看见他回来时的神情停下了手里都动作,用帕子擦了擦手走过来:“不顺利。”
在他面前林真没必要隐瞒,把老妇还有自己猜到的说了:“京都的胭脂水粉生意被人垄断,我们的东西放进去寄卖价格实在低廉,连本都回不了。”
“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顾凛望着他虽然不顺利,但并没有泄气苦闷的神色,记住了他嘴里说的那有权有势的不知道姓名的人。
林真对他再了解不过,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把装着东西的箱子放在桌子上:“这样的事什么地方都有,只是多或少的区别,就算你我现在把这事儿捅出去,但可能对那人来说不过是件不痛不痒的小事,对我们就却是灭顶之灾。”
“顾凛,在不确定做了一件事带来的后果是什么,那就要继续往前走,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与他平视,或于高处凝望着他。”l
顾凛:“我知道,林叔。”
他只是不喜欢此刻不能帮林叔排忧解难的自己,他想让林叔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林真知道他聪明,或许比自己还聪明,所以没有在这事儿上多纠结。
他就是有点可惜蒸馏出来的那些梅花花水,没有现代的防腐技术以及密封工艺,这些花水在这个时节顶多能保存九天左右,而花信还有二十四天,只能扔掉了。
粉和管状的口红倒是没问题,尤其是粉,只要保存在干燥的地方,几个月都能用。
“看来要从其他地方想法子喽。”林真把箱子里的东西拎出来,跟屋里的存货一起放着。
林真生意不顺利的事儿经常来家里的黄玉文陈幸钟严没两天就知道了,为林真着急,而且背后的人明显是他们惹不起的,想什么办法都用不上。
林真也把这事儿暂且放在脑后,时不时地到京都城里转悠,随着天气慢慢回暖,花信的日子越来越近,街上的花草变得多起来。
给他送了一回梅花的卖花的掌柜看见林真手里拎着的五花肉,打招呼道:“夫郎买两支花回家放着闻闻味儿吧,刚开的晚香,能把屋子熏得香喷喷的。”
这个卖花老板自己家里有暖房,为了花信时的生意整日整夜地照看暖房里的花儿,脸色看着有点憔悴,但是精神头却好。
林真脑海里突然想东西,走过去:“那给我拿两支晚香,对了掌柜的,你还能给我弄些梅花来不,要的量跟上次一样。”
“有啊,今年最后一茬梅花,花朵虽然没那么密,但也不差。”
“夫郎家拿这么多花是做吃食吗?”由于林真容颜实在太引人注目,其实在这条街上已经有好些人注意到了。
他租的是带后院的铺子,但这么久都没开门做生意,大家伙都在猜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林真笑笑没说,只是道:“那劳烦掌柜的最快明天早上把花送到我那儿。”
掌柜的点头:“好,明天一早就给您送去。”
林真心情豁然开朗,他想到用什么法子做这门生意了,自己不把东西放到胭脂水粉的铺子里贩卖,专门走高级定制那一套就可以有几分活动的余地了。
只要自己的东西够好,用的人割舍不掉,即使那些铺子后面的人想找自己麻烦,也会对自己的那些客人有一二分的顾忌,要对付自己也不会一棍子打死,顶多是给两记杀威棒,先磨一磨,等自己顶过先头一阵,慢慢稳住生意,还能再从地方使劲儿。
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找客源的问题。
那些身份高贵的贵夫人和小姐们可不是大街上的白菜,随便摘两棵就行的。
其实也是当局者迷了,他之前想的就是开个作坊给外边的店铺供货,再不行就直接开铺子,把自己拘死在了那儿,没想到釜底抽薪背地里做生意的道道。
现在终于想到了,走路的步子都轻快好些,一手拎着猪肉,一手拿着从卖花老板那儿买的晚香,肉味儿与花香混合地回到了家。
只有五六天就是花信,二月初一,离顾凛他们院试的日子也只有两个月了,这些日子顾凛在书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林真把动作稍微放轻一点点,将买来的五花肉在锅里烙烙猪皮,泡在温水里几分钟后洗干净,然后加水煮一下,捞出来切成块状翻炒——
没一会儿,砂锅里就炖上红烧肉了,等炖得半熟,再往里面加滚刀切的萝卜块,继续炖。
林真的厨艺不用说,多年来在林家一直没有人能超越,当烧锅的锅盖一揭开,浓郁的肉香味儿霸道地窜出来,把书房里温着书的顾凛都弄得停顿了一下。
他放下书走出来,便看到林真端着矮矮胖胖的砂锅往吃饭的桌子那儿走,抬步走到灶房里取了两只小碗和两双筷子,顺便把灶上的另外一盘炒菜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