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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拉着她另外一只手:“我的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吧,也就你娘我愿意跟着你了,你两个嫂嫂都怕了你了。”
“娘,嘴巴生来就是吃饭说话的,我现在没饭吃,可不就只能说话了,不然生嘴巴来做什么。”
这两母女好玩极了,而且女娘虽然调皮,但是又会时不时地给她娘喂糖,灌迷魂汤,娴熟得很。
突然,刚给她娘灌完迷魂汤的女娘仰着头跟林真道:“叔叔,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多人都在看你,他们都和我一样,觉得你漂亮极了,也想和我似地跟你走一块儿呢。”
说着说着,她的手轻轻拉着林真的衣袖,像偷着油渣的小耗子,要不是要看脚下的路,眼睛一刻都不想从林真脸上挪开。
而人群里被婆子们抬着,高高坐在轿子上的一个中年贵妇望着在一群女娘哥儿中身高突出,妆容也与众人不同的林真,看了好几眼。
时刻注意着她的伺候的婆子立刻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老奴。”
穿戴雅致贵气的贵妇道:“瞧着一个生得不错的。”
婆子可是知道自家夫人的,眼光奇高,天下奇珍在她眼里都鲜少得一个好,听见她竟然夸一个人长得好,婆子愣了一下,往贵妇看得方向看去。
可是她身高平平,视线自然不如坐在轿子上的年轻妇人,眼里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贵妇望着人群里的那个只能用二字形容的夫郎,问婆子:“去年的花神是谁来着?”
婆子道:“是鲁阁老的嫡孙女。”
“哦,那今年就不是她了。”花信节的规矩,上一年的当选花主的不可当选,要等下一年才行。
鲁阁老的嫡孙女贵妇见过,长得娇小玲珑,生得花容月貌,性情还可以,勉强能入她的眼。
每年的花主默认都是没成亲的女娘和哥儿来当,成了亲的来瞧瞧热闹就行了。
贵妇没成亲之前也当了数次的花主,只觉得京都里这几年都没见着一个能够担得起这个名儿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个夫郎,指着人群里林真的方向:“去叫那夫郎过来,穿一身白色衣衫,头发扎成辫子,眉间贴着花儿的那个。”
“你见着就知道是哪个了。”
婆子自然不敢耽搁,带着后边跟来伺候的丫鬟顺着贵妇指着的方向去找人。
突然,人群猛地挤了一下,尖叫声和惊慌的呼救声猛地窜出来,好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被吓得拉住身边梳洗的人,惊慌失措地不知道往哪里走。
坐在轿子上的贵妇也被颠了一下,她抓着轿子的横栏,略微有些英气的眉毛狠狠皱起来,“去看看,是何人在这儿作怪!”
伺候的人立刻领了命往最先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没一会儿就回来,道:“回夫人,是何国公府上的女娘还有哥儿,他们驾着马车进来,马儿被突然燃着的灯笼惊到了,撞伤了好些人。”
一听到缘由,贵妇冷哼了一句:“丑人多作怪,待会儿回去差人去何国公府上带句话,说他家小辈礼数太差,冲撞了我。”
说着,贵妇道:“区区一个贵妃的母族,摆这么大的谱,也不看自个儿配不配。”
伺候的人不敢言语,只答是。
其实何贵妃现在圣眷正浓,还生了皇上最疼爱的十五皇子,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态势,不知道多少人想去套近乎。
以至于何国公府里的下人都比其他府上的凶狠些,干了不少事儿都没人往上面捅。
但眼前的贵妇是谁呢,是与太祖一起打下这偌大江山的世袭罔替的并肩王唯一的后代,家中还供着太祖钦赐的上可斩昏君,下可斩佞臣的随身佩剑。
听闻当年圣上有意要她进宫,愣是被她抗了命,最后嫁给那年的探花郎。
如今探花郎已是正二品的工部尚书,只是两人多年没有孩子,若不然那孩子生下来就是未来的并肩王。
去找林真的婆子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没找到人,贵妇只是一时来了兴致,既然人没有找到也就算了,被婆子们抬着继续往前走。
林真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了一下下,刚才那阵混乱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把拉着自己衣袖的女娘拉住,随着慌乱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出好远一段距离。
等停下来的时候衣服都有些皱了,他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紧紧抓着的女娘:“怎么样,没事吧。”
女娘性子不软弱,摇摇头:“叔叔,我没事,就是我娘好像不在了。”
一下子就乱起来,她那会儿跟她娘离了差不多一米远的距离,瞬间就被人群挤开,这会儿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到她娘的身影。
天边已经有了一丝亮白,再过不久天就亮了。
林真对女娘道:“往年你们来花神山最爱去什么地方,说不定你娘会去那些地方找你。”
女娘双眼一亮,她虽然性子活泼,但骤然离了家人还是有些六神无主,听见林真的话连忙道:“我最喜欢去花神山北边坡下那里了,那儿生了昼颜花,这会儿正是花开得最好看的时候,我来的时候也跟娘说想去看看。”
“好,我们先去那里。”
现在还有点早,来花神山的人还没有全部进来,林真想的事情急不得,所以他干脆把这女娘送到她要去的那个地方,让她跟她娘待在一块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