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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怕扰着顾凛温书,干脆把这间院子后边的房子也买下来了,还去人牙子那里买了几个哥儿女娘以及完整的卖身的一家人,让他们各自负责一个步奏制作白玉容粉,紫玉容粉,碧玉容粉,花露和口红则还是由自己全权掌握,天天都扑在上头。
还硬生生抽出一点儿时间把要给老班主的戏本子给弄出来了,但是他实在没什么功夫构思新的故事,便随便从记忆里抽了《白蛇传》这个老少皆宜,几乎所有华国人都听过的故事,写成话本子送到老班主那里。
忙起来时间过得快,林真揣着话本子走在街上的时候,才发现天儿已经渐渐变暖了,好像突然之间就从冬天往春天过渡,行人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比花信那时候少。
林真算了算日子,发现这会儿已经二月十四了,离花信整整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亏得老班主沉得住气,没去找他。
突然,就在林真往千红戏班住的地方去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他的去路:“林夫郎,我们掌柜的有笔生意想跟你谈谈,就在三江楼里,上去坐坐吧。”
林真望着拦住自己的这个人,看了看旁边的三江楼:“我并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家的掌柜。”
男人道:“见第一面的时候都不熟,以后不就熟了。”
“不好意思,我还赶着有点事儿,三江楼就不去了,且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家掌柜要合作的,先失陪了。”林真心头道,这一天来了,从他把玉容粉花露和口红卖给史夫人那天起,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候。
他做的玉容粉品质一等一的好,在史夫人她们的圈子里推开得很快,才半个月,他就已经赚了三千多两银子,更多的单子还在后头压着,还没出货。
而且粉和花露口红都是消耗品,能够长期地源源不断地赚更多的银子。
他包揽了这么多的贵夫人贵女的单子,垄断京都胭脂水粉生意的那人理应察觉到了,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
不知道对方是谁,身后有什么势力,林真不会跟着去。
至少对方现在还会在大街上拦着他,说什么商谈合作的事儿,应该还忌惮着自己那堆客人的权势。
拦住林真的人见林真竟然拒绝了,脸上都肉抽搐了一下,有些狰狞,“夫郎当真不去?”
“我与你从未见面,若仅凭你一番话就跟着你去,才是真的傻到了头。”
拦林真的人面上表情愈发凶恶了,竟然伸手过来要把他强行拉到三江楼里去,林真道:“你要是碰到我,我就立马呼救,你瞧那边巡街的京都衙门的人,能不能在你把我拉到三江楼之前赶到。”
京都衙门的人每天都会在街道巡查,这会儿正好巡查到了他们这里,别说拦住林真的人要把他拉进去,恐怕才碰到他们就能奔到眼前。
拦住林真的人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咬牙切齿地道:“既然林夫郎这会儿不方便,那我们有时间再聊。”
林真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从自己眼前离开,确认那人进三江楼了,才快步走掉。
三江楼上,刚刚拦住林真的男人对坐在二楼靠窗位置的人道:“老爷,那个林夫郎明显不想把手里头的方子交出来,咱们要不……”
他眼里的意思,已是动了不好的心思。
要是林真在这儿,他一看眼前之人就知道是谁了,竟然是当初他拿着玉容粉花露去找的第一家胭脂水粉铺子,芙蓉阁的掌柜,当时他给林真开了一盒粉十文,口脂八文的价格。
此刻他望着林真的背影,道:“没想到当天他拿去的,竟然就是那玉容粉,早知道就该瞧一瞧,当时就把方子买下来。”
“姑且别轻举妄动,我先把此时报给上面的爷再说。”
“可是掌柜,现在京都里小半的贵夫人贵女们都没再定我们的胭脂水粉了,损失的银子不少啊!”
“你在我面前嚎有什么用,他现在挣的银子算什么呢,再给他一些时间,京都里贵夫人贵女的单子他都能拿了去!”芙蓉阁的掌柜心情也不好,他怒斥自己手底下的人,“可是你不瞧瞧他卖得那些人,哪个是你我惹得起的!”
“就这么算了?!”芙蓉阁掌柜手底下的人不甘心地道,这几年他们何时这么憋屈过,在京都里,想跟他们抢生意的都没有好下场,难道要在这个夫郎身上撞墙。
芙蓉阁掌柜道:“我就说你性子急,这不是还没有报给上面的爷吗,莫说他还不是权贵,只是靠着那些贵夫人做生意的贫民百姓,就是个权贵,那也要看身后的人腰杆子硬不硬,咱们爷是谁,贵妃娘娘的亲弟弟,能贵得过他的,可没几个了。”
就是他们那位爷前些日子带着京都的一众名伎去逍遥自在了,怕是要等些日子才回来。
林真揣着话本子离开了那条街,径直走到老班主跟他说过的地方,这块儿地也在南城区,但是距离他和顾凛所住的地方有些远,几乎靠着南城区的边缘。
他到的时候听到院子里边传来的唱戏吊嗓子的声音,还有师傅在跟年轻的角儿讲戏。
待他拍门之后,门很快打开,是个八九岁的哥儿:“请问夫郎找谁?”
林真看着这哥儿道:“我找你们老班主,你就跟他说林真来了。”
“原来你就是林老板,林老板快进来,我这就去叫班主!”哥儿脸上画着女娘的阴柔的妆,看起来就像女娘一般,邀林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