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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个女娘哥儿,二十个汉子很快就招满了,没被招上的沮丧不已,甚至还有跑到林真前头自荐的。
但林真目前确实用不了这么多人,他道:“以后我还要做其他生意,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能来给我做活了。”
再沮丧,没被选上的也只能离开,与被选上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麦子和他哥都被选上了,两兄弟隔着人群望着彼此,都忍不住又忐忑又高兴。
突然,麦子听到那个生得很好看的老板道:“刚才招工的时候跟你们说了一遍,现在我再给你们重复一次,你们在我这里做工的最初工钱就是一百五十文,没有多的,中午那顿饭我这儿包。”
“相应的,这里的活也不轻松,女娘和哥儿负责清洗花草,摊开滴干水分;淘米,磨米浆,过滤米浆,以及晾粉,干活之前要洗手,要戴帽子,不能把脏东西带到粉里。”
“我会把你们分成小组,每个小组做的东西都有自己存放的地方,出了问题我就只问你们。”
“汉子则负责搬运货物,不仅是买进来的东西,卖出的东西也要搬。”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麦子跟着身边的人一起道,心里难免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开工干活,早点拿银子。
麦子也不知道什么是契书,只知道在上面按了自己的手印,然后在老板的叮嘱声里把契书揣好,跟着哥哥一起回家。
两兄弟肩并肩往回走着,走着走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小时候还不知道愁苦滋味那样,你对着我笑,我对着你笑。
刚才老板说了,明天就开工,早上辰时初做到午时正,再从未时正做到酉时末。
做完这个月就发第一个的工钱。
焦急地等在外边的孟夫郎和孟父眼看着自己两个孩子出来,急匆匆地跑上去:“怎么样,成了吗?”
麦子把按着自己手印的契书拿出来,给阿爹阿父看:“我和哥哥都选上了,明天就开始干活!”然后跟阿爹阿父说一天干活的时间。
孟夫郎眼睛湿润,拍着两个儿子的肩膀:“好,好,从明天起你们就来这儿做活,我去挖幽草卖给林老板,你们阿父还做零活儿,咱们家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麦子把契书重新折叠起来。
次日,林真来了,他之前买的十二个人,除了牛大鹿鹿,以及牛大的娘,和牛大的媳妇,全都是干熟了活儿的老手,所以他把招来的三十个女娘哥儿分成八个小组,八个老手当小组长,带着新来的人干活。
除开最后一组只有三个人,其他七个小组都是五人。
再让这八个小组负责不同的事,清洗蒸馏花露的花草的,淘米的,磨米浆的,过滤的,以及专门晾米浆沉淀物的。
原本隔在两间院子中间的那堵墙在他征求两家人意见,加了一点银子后拆了,两个院子并在一块儿,宽敞了许多,把这些小组分散开来绰绰有余。
至于二十个汉子,专门管装卸货物,买来的米还在府衙那里,他们今天马上就要把米从府衙拿推车推过来,放到单独的院子里,这边要用就搬过来。
做好的玉容粉送到府衙,由林真调色后再送来给这里的哥儿女娘装进瓷盒,以及林真蒸馏好花露后也要让他们送到这里,装进瓷瓶。
现阶段,林真这门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玉容粉的调色,以及花露的蒸馏,他是不可能交给别人的。
林真俗气地应了个吉利,叫牛大买了十几串鞭炮,带着几十个干活的哥儿女娘和汉子,道:“开工了,从今儿起大吉大利,日进斗金。”
身后的女娘哥儿还有汉子也很开心,跟着一起大声道:“老板赚大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十几串鞭炮一燃,两间院子前头瞬间一片残红硝烟,女娘要怕些,哥儿和汉子高兴地说着话,喧闹得叫人欢喜。
广顺巷的原住民们难得见到这么热闹的情景,昨天就看了一回热闹,今天听到声音纷纷出来。
对林真一个哥儿领着这么多人做生意,大多数还是抱着肯定要亏银子的想法。
而那些去城外凑过热闹,看过林真教庄稼汉弄堆肥还有粪水的人则对他有些喜欢和好感,抱着拳头道:“恭喜林老板了。”
只要是来恭喜的,林真都一一回了笑脸,跟人闲聊几句。
而他身后的哥儿女娘还有汉子们等鞭炮一炸完,立马忙活上了,汉子们跟着牛大去府衙把米拉来这儿存放,女娘哥儿先认真听小组长说他们即将要干什么活儿,要注意些什么事,一派热闹景象。
做玉容粉的几种米被搬到广顺巷,收到的三百多斤幽草也拉来,明白自己小组要做什么的哥儿女娘们一看到东西来,自发地拿着林真叫人准备好的大水桶大木盆,把米分门别类地进行淘洗,幽草也轻柔地过水洗一遍,摊到簸箕里把水滴一下。
林真现在手底下能用的就牛大和鹿鹿,要不是顾凛去东阳郡河口了,牛大暂时不用跟着顾凛做些杂事,也扒拉不到他这儿。
他琢磨着,还是要去人牙子那儿再买几个人,自己这些货做好了还要往东阳郡送去,没个放心的人不行。
第一天开工,林真在这儿看着,牛大的妻子还有娘按照他的吩咐,去街上买了菜回来,到林真规定的中午收工休息的时候,把几大盆的菜搬到宽敞的堂屋里:“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