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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来这里送信才带着一个人,之前他住在衙门里的时候这人就在州府的客栈里住着,这会儿被青年带着看着眼前的超多的货物,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这,这就是小幺老板说过的大老板?”
“好大的手笔!”
“那是什么货物,竟然还要用冰存着?”
青年冷着脸道:“不知,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青年带着这人走到林真跟前,跟林真抱拳行礼。
林真把一封信递给他:“告诉你们小幺老板,我在离州一切都好,要是对这门生意还感兴趣,可以派人来离州拿货,或是我的人去雍州卖货的时候再联络。”
“小的知道了,大老板保重。”青年踩着脚蹬上马,身后是护送货物的邵英和葛阳他们。
周正初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这回便留在了州府。
见了林小幺身边的人,林真心里挂念着的那部分终于可以放下,他望着青年等人离开广顺巷的最后一点影子,在林氏水粉坊门口站了一下,问身后白天上工,晚上还要赶夜班的工人们:“最近几天累不累?”
站在最前头的工人听到他的话,连连摇头:“不累不累,我们都高兴着呢,有这么多活儿做,还能多吃一顿饭,多拿六文钱。”
后边的工人也听到了他的话,高声道:“林老板,我们恨不得天天都有夜班上呢!”
“最近确实还要让你们再上一段日子的夜班,咱们水粉坊现在除了给闫老板留的那点货,一盒存货都没有了,但是新铺子开张在即,到时候可不能没货可卖。”
“不过你们也要看自己的身体量力而行,觉得不舒服的就不要上夜班了。”
林真招工的时候就想到工作强度有点高,特地招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现在看来是对的。
天天加班到十一点,年纪大的人熬不住。
女娘哥儿还有汉子们个个都生龙活虎的,“林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们好得很,再给你做几十年工不成问题!”
林真看向这个要给自己做几十年工的人,笑着道:“这话我记着了。”
“既然大家伙都还要上夜班,那就和之前一样,先把仓库填满了再说。”
“还有,你们来林氏水粉坊上工再有两天就一个月了,这个月的工钱在铺子那天一起发放,大家意下如何?”
女娘哥儿还有汉子道:“林老板怎么做怎么好。”
“林老板,铺子开张的时候我们去帮忙吧,大家不能闲着啊。”
林真道:“放心吧,少不了你们。”
货全给青年拉走了,林氏水粉坊现在能拿出来卖的货一盒都没有,跟林真说笑了几声,大家伙干劲十足地继续干活了。
三天时间光蒸馏的林真抻了抻腰,招手让牛大过来,问他:“之前我吩咐下去的事儿怎么样了,柜子柜台以及摆件儿都做得差不多了吗?”
“我叫工匠们尽快做好,用的也是现料,昨天就送了一些来,放在铺子里了。”
“烧窑的娄老板那边也去看过,已经陆续有瓷片出窑,说是今天或者明年就能全部送来。”
“行,我去那边看看,你看着水粉坊这边。”
今天出来了,林真打算逛一圈再回去继续蒸馏花露,空隙里再做点口红。
这日子,真是过得充实得很。
这么几天过去,昌平接上的那两家铺子合成一家的铺子的大致雏形已经出来了。
改过的门窗比原来大了两倍,全部取下来后可以看到铺子的全貌,而这些宽大的门窗已拿去找老师傅糊上了此时最好的窗纸,又薄又透亮,纸质还绵密,些许水淋在上面不会很快损坏。
林真瞧着摆放在铺子里的门窗,上手摸了摸。
规整铺子的汉子看到他进来,道:“林老板来了,这门窗的纸真好,糊上屋子里像白天一样。”
林真把手从门窗上拿下来,看着宽敞极了的铺子,走向那些先送来的又高又长的展柜,满意地点点头。
墙上的木板已经贴好了,汉子们在做最后的清扫地面的活儿,按照林真的要求,先在上面铺了一层沙石,尽量平整,不能出现凹凸不平的情况。
旁边的角落还堆了林真特地要求的熟石灰和河底淘出来的细沙,熟石灰汉子们都熟悉,他们出去干活的时候家境好一点的人家就用石灰加碎石子砌墙,比普通的黄泥砌墙要牢固,下雨也不容易坍塌。
但铺子都规整得差不多了,汉子们不知道林真拿这些熟石灰还有细沙石做什么。
突然,就在林真想着要不要去娄丰的烧窑那里看看瓷片的情况,三辆马车停在铺子门口,那日在娄丰身边见过的中年男人跳下马车,看到他在后走了过来:“林老板,您要的货送来了,去瞧瞧满不满意。”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林真对瓷片也很期待,道:“方才牛大还说要么今天要么明天送来,你们的速度够快的。”
“林老板的生意,我们烧窑不敢不上心。”
边说,中年男人边拉开用稻草裹着,防止震坏的瓷片,曲着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按照林老板您说的,左右都是三尺半,一根指头那么厚,一窑才能出十几片,损坏得可不少,才得这些。”
林真当日给的纹样是意象的流水,选的颜色也是玉色为底,浅灰做纹,出来的效果十分漂亮,跟现代那些精品的瓷砖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