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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州夏日短,冬日长,再过一个月到处都是大雪,泥土也会冻上,最好趁这点时间把壳子弄出来,争取在明年夏日的时候把水泥路铺展开。
而且水泥不仅可以用在铺路上,修建房子,城墙都有大用,销路绝对不愁!
他裹着秋衣,大声对拿着各种挖掘工具的工人道:“赶在十月之前,还能做一个月的工,大家伙加把劲。”
“好嘞林老板!”
刚进十月,一夜之间州府就被一人深的大雪覆盖在了下面,这些日子几乎住在水泥厂,怕出差池的林真穿着鹿鹿给他提前做好的冬衣,被外边这铺天盖地的雪吓了一跳。
这样大的雪,难怪离州的泥土比石头还硬了。
“大人呢,起了吗?”
连着睡了两天,林真今天起得很早,又因为外边的雪光,分不清什么时辰。
鹿鹿打开泥炉的盖子,看了看里边还燃烧着的煤火,把放在泥炉上熏得温热的水倒在盆里,放块帕子在里头。
林真自己来端洗脸水,望着这第一批做出来的泥炉,问鹿鹿:“这物件是不是比以前的灶头好用多了?”
“那可不!”第一批造出来的泥炉还属于试用阶段,所以只有州府衙门里,还有几个官员的家里,以及一些被抽到的州府里的百姓。
用之前林真三令五申,严格地告诫过,门窗不能关死,上头的管子一定要随时检查,务必保证管子口伸到窗外边。
其他人用得怎么样鹿鹿不知道,但是她用着是真觉得这东西好,又方便又干净,还不用像柴火一样要随时注意着,用的时候还要重新引燃。
并且还没有恼人的烟雾,又暖和又舒服。
鹿鹿拿铁签子把火眼子弄大一点,对林真道:“这么好用的东西,卖的时候一定很有多人买。”
“烧煤确实方便,但是切记不可关闭门窗,人要是吸入烧煤散发出来的气,轻则昏迷,重则死亡。”
“奴婢记着呢,每天都检查一遍。”
“对了老板,奴婢刚刚开窗的时候看到伺候的人进了大人的屋子,大人应是醒了。”
林真点点头,从顾凛醒来这点,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他望向被下人们清理出来的院子,很快,就看到穿一身黑色衣裳的顾凛拿着剑从屋子里走出来,一招一式地练着。
林真就这么望着,看着身高腿长的顾凛裹挟着风雷之势,原本要落下来的雪花都因为他的剑风而荡开。
鹿鹿突然走到他身边,“老板,您和大人什么时候成亲哪?”
“……”林真看向她。
鹿鹿很坦率地道,“我觉得大人很喜欢老板呢,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笑,也叫人害怕,但是对老板就不一样,会给老板夹菜,跟老板说话,而且跟老板说话的时候大人是这样的。”
鹿鹿学着顾凛的表情,偏偏她是个小圆脸,学起来莫名地呆。
林真忍不住笑:“该成亲的时候自然就成亲了。”
鹿鹿道:“那以后奴婢还要给老板和大人带孩子,陪小主子一期玩儿。”
“……”好家伙,这扯的也太远了,才说到成亲,就跳到照顾孩子上头了。
就他这孕痣,孩子几乎是没影的事儿。
而且这么点距离,顾凛那耳力肯定听到了,林真看向顾凛,只见顾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剑,向他这边走来。
“不冷?”他望着顾凛身上明显只絮了一层棉花,并不怎么厚实的衣裳。
并不冷的顾凛点头。
林真便道:“那快进屋去换件衣裳。”
顾凛一手撑着窗柩,还没等林真看清他是怎么进来的,就站到了林真跟前。
林真只能对鹿鹿道:“去大人的房里拿大人的衣裳来。”
“是。”鹿鹿一直都有点怕顾凛,若是没有林真,轻易不往顾凛跟前凑。
就着自己刚用的洗脸水,林真随手把帕子拧了递给他:“你屋里的煤炉用着吗?”
“用着。”
“觉着如何?”
“很好。”顾凛接过帕子擦脸,然后顺手把洗脸水倒到屋外院子专门留出来的小水渠里。
林真道:“我们用的这一批煤炉用料扎实,用煤量也要大一些,卖给百姓的那一批却可以弄几个型号,供他们选择。”
屋子大了,小煤炉的火力就不够,存不住温度。
但对于那些房子不大的百姓来说,小一点的更好,不仅方便,还能省煤炭。
发现的煤矿储量不少,只是由于离州地界的关系,把表面的煤炭挖采后就要挖隧道进去,煤炭不会很便宜,一开始可能只是州府内有点儿银子的人家的用品。
真正地落到每一个百姓的头上,要等更多的煤炭开采出来,供需平衡才可。
去拿衣服的鹿鹿很快回来了,才十月,衙门照常有事儿做,所以拿的是绯红色官袍,黑色纱帽。
顾凛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自己穿好之后出来。
突然,就在林真正要让鹿鹿去拿点吃的,和顾凛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一个衙役似是知道顾凛在这儿,几乎跑一样跑过来:“大人!”
“罗染的县令派人赶来报信,罗染河周边的小村子遭到了车罗国的袭击,损失惨重。”
林真和顾凛同时看向衙役,林真眉头皱起,顾凛问衙役:“具体情况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