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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粮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你们跟我过去在大人跟前说清楚就行。”小吏让他们安心,带着胆战心惊的两人过去。
“千户大人,”小吏抱拳,“小人已经问清楚了,这两个百姓所拿的粮食是跟着运粮队伍一起来罗染县城,自己带了不少粮食,准备做些善事的林老板拿给他们的。”
“也怪小人糊涂,没有在大人面前提起过此事。”
“林老板?”
“是,州府里林氏水粉坊,香皂坊,肥皂坊的林老板。”小吏没说林真是顾大人的叔叔,这事儿谁不知道,压根不用说。
副千户拉着缰绳:“知道了,既然如此,让他们两人回去吧。”
“是。”小吏挥手让两个年轻人下去。
两个年轻人连忙扛着粮食,快步离开。
就在小吏以为这事儿完了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副千户似是在问他:“听说顾大人的叔叔,这位林老板,貌若妖女,可是真的?”
“……”小吏肩膀颤了颤,不敢接这个话茬。
副千户弯下腰,对他道:“我前头那夫人也去世好几年了,一直没找到合我心意的,林夫郎能跟着你从州府到罗染县城来,想来也是个胆子的人,做我的夫郎倒是够格了。”
小吏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他只想抓着副千户摇摇,你们这些大字不识的大老粗能懂不懂点礼,你想要人做你夫郎人就要做你夫郎啊!
那是林老板!
顾大人的叔叔!
如今离州最有钱的人!
人会嫁你这个大老粗!
而且林老板从来就没表现出要成亲的意思,每天不是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偶尔有点空闲时间都在衙门里陪着顾大人这个侄子。
小吏摸摸额头,觉得自己待会儿要去找林老板说说,让他离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副千户远一点。
林真没想到自己被人瞧上了,还被打上够格做千户夫人的标签,正往罐子里装雪,拎着罐子回屋里。
火一烧起来,雪很快就化了,没一会儿就沸腾起来。
林真家乡那边有个说法,雪落下来的时候带着灰尘,吃雪会肚子痛,小时候他顽皮,去抓雪玩偷偷舔雪吃,爷爷和奶奶就这么告诉他。
幸好他来这里那会儿两老口没吃什么苦,寿终正寝了,不然自己可没现在这样无牵无挂的。
林真把飘飞的思绪拉回来,就着罐子洗了两个碗两双筷子,再把罐子洗干净,重新装雪烧开。
他拿着个碗倒出一碗开水,放在一边,往罐子里放了两把高粱米,再把一盒肉罐头的铁皮盖子刺开,放在烧火的灶头上。
做这批罐头的时候林真想了不少,选择外包装的时候遇到不少困难,木质的便宜,耐摔,但是会有异味,且水有渗透性,密封性不够。
瓷的在运输过程中又很容易碎,难以保存。
玻璃现在还没弄出来,主材料石英砂要的量不少,怕是要到明年天热的时候再去寻一下,而且玻璃他打算做成奢侈品来卖,不考虑。
挑来挑去,只剩下造价最高,但是也最优的铁,为了节省成本,他叫铁匠铺子把罐头盒子的铁皮打得很薄,成本下来了,肉罐头就有一个难以避免的小问题,容易变形。
也就是这会儿离州天气冷,把里头的肉和汁水冻硬了一些,热天就要小心一点。
高粱米容易熟,铁皮盒子里的猪头肉受热之后也咕噜噜地冒着热泡,林真取了碗还有筷子,就着猪头肉喝高粱米粥。
说实话,林真从来不觉得高粱米这玩意儿好吃过,又拉嗓子又没味道,煮熟之后也粗糙。
“林老板。”
外边突然响起声音。
林真听出是那个运粮的小吏,放下碗走出去,没想到小吏前边还站着个三十来岁,留着络腮胡,身材跟个铁塔一样的军汉。
小吏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林老板,副千户方才看到您给那些村民粮食,想见见您。”
小吏是真没想到,副千户这脑袋是咋长的,自己都暗示那么几次了,竟然还是来找林老板了。
林老板再怎么说也是夫郎,他一个人来怎么行,不传出闲话才怪。
所以小吏跟在马屁股后头来了。
林真看向骑在马上的离州副千户,抱拳行礼,“千户。”
“乖乖,果真是生得好,嘿,我从来没见着这么好瞧的人。”
“林老板,你从州府来这里怕不怕,冰天雪地的,又没热被窝又没有大鱼大肉,说不定还要遇上车罗国的贼子,怕不怕?”
林真觉得这副千户怎么有点憨……
他道:“顾大人和千户,以及一众军士都不怕,我这等安于后方的,轮不到我怕。”
“果真是个有胆子的夫郎,”这个三十多岁的副千户翻身下马,咧着一口大白牙走到林真跟前,“林夫郎,你瞧我这人怎么样?”
“身体壮实,没病没痛,一顿饭能吃五六碗饭,还有份公务在身,咱们两个要是搭伙过日子,也是不错的。”
“……”小吏张着嘴巴,看着林真,又看看副千户,直接转过身去。
好家伙好家伙,这话也能这么轻而易举说出口的!?
林真望着眼前这个千户,莫名地后脖颈有些凉,他想起连一盘菜的醋都要吃的顾凛,直截了当地道:“不好意思千户,我已有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