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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正还以为自己无意之间做了什么错事,面对官老爷有些慌乱:“村,村长,我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穿着官袍的人招招手:“你没做什么坏事,是大好事,我进来跟你细说。”
孔正的家人看到官老爷进来,连忙从火坑边让开。
州府衙门的人道:“是这样的,衙门里新出了一个招引民众来离州安家的新政,需要找一些能说会道,又切实地觉得之前的新政好,对咱们离州现在很满意的人到其他地方做做宣传。”
换句话,其实就是去其他地方说离州如何如何好,把人说动,让人来离州。
官朋把林真说的那个法子跟下边的人说了,再由下边的人去找合适的人,这不,就通过村长找到了孔正。
孔正没想到这样的事儿会落到自己身上,“老爷,可是我大字不识一个,而且我还在林老板的水泥厂那里做着活儿……”
他可不想丢了这份活儿,现在谁不想进林老板的工坊干活,从来不拖欠工钱,还供一顿饭,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事儿。
穿着官袍的人道:“你放心,我们这边会和林老板沟通,让水泥厂那边保留着你的名字,回来还可以继续干活。”
孔正心里还是有点迷茫,他虽然觉得自己平日里口才还不错,跟家人朋友们吹牛吹得挺圆润的,但这种活儿怎么就落在他身上了,找官府里的人不是更好吗?
似是看出了孔正的心思,穿着官袍的人道:“明天你们就直接到州府衙门里去,先由上头的大人跟你们说说,让你们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怎么干。”
孔正的家人和孔正还是不怎么想去,但是想到这是州府衙门让去的,没有说其他的。
第二天,孔正一大早就往州府去了,他们村子离州府衙门不远,也就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再加上现在有水泥路,孔正到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有年前的夫郎,有婶子,有跟他一样的汉子,加起来有几百人的样子。
突然,前头有人走过来,两个穿着官袍的人喊着中间的一个夫郎:“林老板,这些就是我们从周边村子还有州府里找来的人。”
林老板!
那就是给他们活儿干的林老板!
不少在林氏工坊里干活的人往林真看去,只见这个夫郎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穿一件领口袖口带纯白皮毛的衣裳,头上戴着一顶皮毛帽子。
那样臃肿厚实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却还看得出腰身,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神仙一样的人物。
孔正心里只有敬意,他心里唯二敬重的除了让他们吃饱饭的顾大人,就是让他们钱包鼓起来的林老板,一路上那颗有点七上八下的心在看到林真这刻,一下子平静下来。
既然林老板都在这里了,说明这事儿真不是骗人的。
林真走到官朋,高通还有蒋靖身边,望着一排排站着的几百人,道:“大家伙都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了吧?”
“知道。”有些人是林氏工坊的工人,见过林真,难免有些兴奋,大声地道。
林真笑了笑:“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了,这回大家出去州府衙门是给银子的,每人每月三钱银子的工钱,还会额外给些许行走食宿的银钱,你们的任务就是尽量把我们离州欢迎百姓来此定居的消息传出去。”
“大家伙都是被挑出来的聪明人,知道话该怎么说人家才更爱听,更相信。”
“但是可别被人家当成了人贩子。”
“哈哈哈哈。”下面有人笑了起来,官朋等人也笑了。
他们这去其他州府招引百姓的样子,跟人贩子还真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紧接着,林真就把离州的政策说了,让下边的人记着。
一就是耕种,凡是来离州的百姓,都能享有和离州原来的住民一样的耕种政策,可以赊欠犁头和粮种,分做两年还清,新开垦的荒地五年内不交赋税。
二就是林氏商行与离州合作,凡是来离州定居的百姓,每家可有一人进入林氏工坊做活。
并且跟下边的人说,尽量瞄准那些贫苦的村庄或者人家,争取把效果最大化。
并且跟下面那些在林氏工坊做事的人道:“你们外出这段时日,林氏工坊不会停掉你们的工钱,按月照常发放。”
孔正听到这儿心跳都快停了,林氏工坊的水泥厂每月二百二十一文钱,加上衙门给的三钱银子,一个月就能有五钱多的银子,还有额外的行走吃住的银钱,这活儿干得!
孔正专心地听着林老板说话,林老板教他们该怎么跟人聊天,悄无声息地把离州的政策透露出去,引起别人的兴趣……
林真已经跟熟识的行商散商打好了招呼,让他们带着这些百姓去其他地方,路上能照顾就照顾一二。
并且还给这些人分了组,一组二三十人,增加些安全性。
两天后,这些来到州府里的人回去收拾了些东西,陆陆续续地跟着拉货离开的行商散商们离开了离州州府。
现在天寒,东阳郡的河口已经被冻上,来此的行商散商都是走陆路,速度慢了不少,但风险不太大。
林真和官朋等人站在离州的城楼上,望着随行商散商远行的人们,“有这些行商散商一路照顾着,他们路上应该无忧,至于能招引来多少百姓到离州,全看他们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