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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很快带着厨房的人把酒菜拿上来,把温酒的器具放在顾凛的身边。
顾凛行云流水地开始温酒,林真则拿着自己做的质地比较硬的纸质扑克牌,跟林小幺还有庞凤这两个新手道:“干喝酒没意思,咱们边玩游戏边喝,这东西叫扑克牌,从一到十三,总共四个花色。”
这玩意儿是林真在一次跟顾凛好不容易闲着,顺嘴说出来的东西,但顾凛私下叫人做出来了,然后林真就拉着顾凛玩了好几次,两人输赢一半一半。
这会儿要喝酒他就想起来了,给林小幺还有庞凤展示了一下扑克牌的各种花色,跟他们说要玩的游戏:“这游戏很简单,待会儿咱们各自抽一张牌,诺,就这样,贴在脑门上,之后每个人一轮有两次询问的机会,不可以直接问花色,只能说自己是黑,还是红,也不可以问点数,只能说自己的点比指定的人大还是小。”
“第一次问对了,就不可以问第二次,机会顺延到下家,下家要是第一个问题问错,罚一杯酒,还能继续问第二次,第二次问错,再加一杯。”
“最后,没有猜出自己点数和花色的,不仅要喝猜错的酒,还要喝底酒两杯。”
林小幺琢磨了一下,这牌看起来小,错一回才一杯,但几轮下来都没猜中,就是五杯以上上不封顶了,最后还没猜出,还有两杯底杯,酒量不好的玩几把就要醉。
他瞧着在洗牌的林真:“三哥,我记得顾凛酒量不怎么好吧,你这样玩他要醉。”
在自家人面前,林真没那么多避讳,拍了拍顾凛放在桌子上的小臂:“酒量不怎么好,但这儿够用,咱们先说好啊,酒桌上没亲戚,都不许放水。”
好不容易得一天闲,林小幺还回来了,林真心情很好,酒兴也浓,拿出了自己好多年没展示过的玩牌技术,一把扑克牌在手里上下翻飞。
“好了,挑一张。”
林真手指在背面朝上的牌上滑过,让他们随意挑选。
然后自己不可以看,沾点酒贴在额头上。
……
第一轮,林真喝了两杯,剩下的最后一人是庞凤。
庞凤已经在问话的几轮中喝了五杯了,加上底杯总共七杯,真就像林小幺说的那样,七杯酒下肚一点儿异样都没有,脸都没有红一下。
第二轮,林真一杯都没喝,林小幺喝了三杯,顾凛喝了一杯,最后还是庞凤喝。
林真一方面被庞凤那单纯得几乎有点憨直的性子逗笑,一方面佩服他那酒量,真就是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没醉态,不,甚至连一点异样都没有。
又是一轮,林真瞧着庞凤咕嘟咕嘟把几杯酒全喝了,对林小幺道:“他这酒量确实惊人,我瞧瞧,”林真看了眼桌上的空酒坛,有“已经三坛酒了,几乎全进了他肚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凛听到他说起庞凤,目光在庞凤的脸上看了一圈,桌子下的手握住他的手指,一节一节地捏着。
他没用力气,林真只觉得酥酥麻麻地,注意力瞬间被拉了过来,看向他,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顾凛把他手里的扑克牌收着,用跟他刚才一样的动作洗牌切牌,然后让林真他们取牌。
他生了那么一张脸,穿着绯红官袍,林真随手抽了一张,接下来他就懵了,无论他怎么玩儿,每轮下来都是三杯酒,不多不少,正好卡在一个点儿。
两次洗牌过后,他就有点醉了。
这时候他要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合着这醋缸子把他算了进去,让他喝了这些酒。
他膝盖顶了一下顾凛的腿:“顾大醋缸,这味儿真太冲了。”
顾凛端起自己的酒杯:“我和林叔一样,一轮三杯。”
“……”林真刚才每轮都中,有点迷糊,现在一想,好像顾凛确实每回都和他一样也是三杯,只是顾凛一被罚就喝了,不像他放在最后喝,所以不明显。
林小幺也喝了一些,他望着自己身旁的没事人的庞凤,伸出手去,庞凤扶着他的手,让他站起来。
突然,就在林小幺吃也吃饱了,喝也喝高兴了,正要和有些微微醉了的林真告别,去休息一晚上的时候,那个叫鹿鹿的侍女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老板,有您的信,是个叫钟严的人寄来的。”
林真酒醒了一些,望着鹿鹿手里的信,接到了手里。
原本起身要走的林小幺对林真道:“三哥,我先去休息休息,明天咱们两兄弟接着聊。”
林真点头:“好,鹿鹿,你带四爷去旁边厢房里休息,最近还冷,拿床厚点的被子。”
“是,老板,”鹿鹿走到林小幺近前,带着他去已经收拾好的厢房。
林真打开信封,抽出信笺,只见信的开头写了几句问候的话,然后便是交代自己在京都的近况,最后则说到他已与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嫡幼女定下亲事,今年八月便要完婚。
林真拿着信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把信放到一旁。
顾凛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清晰:“他在信中写了什么?”
林真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说他在京都一切安好,并且与翰林院大学士的嫡幼女定了亲,八月要成亲。”
“挺好的,”林真吃了一口酒,“原先在洛州府城的时候,陈娘子就给他相看过几门亲事,要不是天降旱灾,他膝下恐怕都已经有了孩子,如今也算是叫陈娘子了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