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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身体一顿,“阿父,前边那个好像是栓子?”
眼神已经有些不太好的林父听到这话不敢置信,把手挡在额头那儿,遮挡住些许阳光眯缝着眼睛看去,只见最前头威风凛凛的大官不是顾凛又是哪个。
林父那心就跟放在云朵上一样,轻飘飘地差点飞到云霄之上,有抓着林大哥的手臂:“真是栓子,栓子这么威风啊!”
“嘿,还是我儿婿呢!”
跟着来的林柱子林铁蛋们也听到了大人们说的话,抬着头看去,见那越来越近的人果真是自己熟悉的顾凛,忍不住心头的澎湃。
顾凛也发现了前来送粮的林家人,跟身后的人打声招呼,让他们继续赶路,自己一会儿追上去,然后骑着马到林家的骡车旁边,翻身下马。
“阿父,”他没有跟林父行虚礼,站在林父跟前,然后看向林大哥等人,“大哥二哥。”
他一身银鳞盔甲,背后是两根交叉点棱刺,神气得叫林父他们心砰砰直跳。
林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儿郎!”
“你这是去往何处,要不要回家去歇息歇息,吃顿饭喝口水?”
顾凛道:“不用了阿父,我此行是领兵到通州,军情紧急,耽误不得,与你们说几句话便要离去。”
林父他们刚才还为了打到通州的燕贼焦心,这会儿从顾凛口中得知他竟然是去通州,不由得提起了心。
林父望着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的顾凛,有些疑惑:“上次回来,真哥儿说你是知州,怎的知州还要带兵打战?”
安远镇消息闭塞,顾凛在京都做的事,重新得封的官位林家人一概不知。
顾凛回道:“此次回京皇上封我为定国将军,领军打仗是我职责。”
“哦,”林父不知道定国将军这个官儿有多大,只觉得名字好听,他道,“你的事情急就去吧,自己当心些,我和你阿爹等着你回来。”
“是,阿父。”顾凛对着除了林真以外的人从来都话少,林家人也差不多,只有语气与对外人说话有些许的不同。
旁边同来送粮的人因为顾凛这个一看就威武不凡的大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只悄悄地往这边看。
顾凛跟林父他们说了一小会儿话,便抓着马鞍翻身上马,策着马身对林父道:“阿父莫记挂,待驱逐了燕贼,我带着真真一道回来。”
“好。”林父仰着头望着顾凛,对他挥了挥手。
顾凛在马上对着林家人点点头,骑着马往军队的最前头赶去。
他一走,那些跟林家认识的人就围上来,拉着林父:“老林,那是谁,好生神气!”
林父抚着胡须:“那是我三儿婿,先前在离州做官,这次带着兵去通州。”
林真跟顾凛成亲没有遮着掩着,不少人都听过编排的流言蜚语,都是些不怎么好听的话。
可今天亲眼见着顾凛,好些人心里头都一个想法,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啊,这么好的儿婿,要是他们也放不了手。
瞧瞧那样貌,那气势,谁看了不竖起大拇指。
顾凛带着的前锋大多是离州军士,半数都有马,就是为了尽快赶到通州,以免通州沦陷,局势更加糟糕。
这些军士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巨龙,从安远镇旁边经过,前来送粮的百姓们又惧怕又好奇,不少汉子还看了看自己,觉着自己要是穿上这么一身,肯定也这么好瞧。
安远镇的知县被下边人告知有将领带着军士从安远镇过的时候,连忙跑来拜见,但他到的时候顾凛已经离开,叫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可惜。
前去通报的衙役悄声对他道:“县令大人,那就是顾大人的岳父,旁边两个汉子是顾大人夫郎的哥哥。”
县令才七品,之前顾凛与林真回来的时候对外只说是离州知州,也比县令官职高。
官大一级压死人,县令走到林父身边:“林老丈好,你们这是来送粮食呢?”
林父一看到身穿官袍的县令,连忙回道:“是,县令大人。”
县令望着林家比其他家更多的粮食,善意地点了点头:“此次筹集军中粮草,要比市价便宜些许,林老丈运来这些粮食,要损失不少银钱。”
林父连连摆手:“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能为打燕贼出一份力就行。再者朝廷也给了银钱,不亏。”
“不愧是顾大人的阿父,林老丈这番话叫本官也汗颜,对了林老丈,本官听下边的人说顾大人随着军士一起来的,怎的走这般快?”
林父知道县令是因着顾凛的缘故才对自己和颜悦色,笑着道:“刚才来一下,说是事情急,没一会儿就走了。”
“说什么被封为定国将军,领兵打仗是他的职责。”
“定国将军!”县令脚下一个踉跄,定国将军可是从二品五官,从五品知州升到从二品,这位顾大人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连升几级!
纵使武官比文官矮半级,但从二品的定国将军是县令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品阶,对林父恭敬起来,命县衙的人先把林家的粮食登记了,还要请林父去衙门做客。
林父哪能真去,和之前一样,恭敬地对县太爷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家里边的农活多得很,要急着上肥,就不去了。”
县令笑着道:“既然林老丈家里忙,本官就不留你们了,等顾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本官再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