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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也知道定会有人在你耳边说些不中听的话,但你自己要稳得住,你不止是一个寻常的妇人,更是一国之母。”
“夫人,本宫知晓。”皇后望着史夫人,知道史夫人说的是什么,林真跟顾凛这对夫夫成亲的时候不少人都反对,更有人以此为攻伐顾凛的缺口。
但对皇上和皇后来说,顾凛的存在很特殊,特殊到皇后要召见他,跟他打好关系。
殿内的女眷们说着话吃着茶,突然听到有宫女进来禀报,说林真已经到了。
皇后道:“宣。”
宫女躬身退出去,带着林真重新走进殿内。
皇后对这位顾夫郎十分好奇,在林真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过去,只一眼,就明白了那位顾大人为何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他。
这位顾夫郎的容颜之盛,乃她平生所见第一人。
在林真行礼的第一时间,皇后就让身边的宫女把林真扶起来:“顾夫郎请起。”
“谢皇后娘娘。”林真按照宫女的指示,往左边的椅子走去,他一眼就看到之前见过面的史夫人,脸上带着些许笑,“夫人安好。”
史夫人可喜欢他,看见他就高兴,拍拍放在自己身旁的椅子:“咱们可有好几年没见了,怎么没见你长岁数,倒比之前见那会儿更小些。”
“……”林真被史夫人调侃的语气说得有点囧,但心里也高兴见到史夫人,坐下后道,“夫人这些年身体可还好?”
“好着呢,你瞧瞧,有你玉容粉花露养着,气色再好不过。”
满屋子女眷,就林真一个夫郎,可论容貌,都不如他,宅院中不常出门的贵夫人们大多都没见过他,暗地里打量。
皇后道:“听说夫郎在离州办了好几个工坊,宫中现在用的肥皂香皂雪花膏,以及玉容粉花露等等物都出自那儿,夫郎的本事,实在是叫本宫敬服。”
林真坐在椅子上,望着这位温柔的皇后:“娘娘谬赞,这些生意不过是迫于生计所做,能得人们几分喜爱在下心中已十分满足。”
皇后道:“夫郎太客气,都说这持家之道与商贾做生意一个道理,夫郎能把生意做得那般大,没有七窍玲珑心,哪能成。”
这么多人,又是第一次见面,说的大半都是官腔,你夸我我夸你。
只有史夫人偶尔来两句俏皮的,逗得大家忍不住笑。
突然,就在众人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五六岁,穿淡黄色小小衣袍的孩子走进来,像模像样地给皇后,和下面的林真等人行礼,奶声奶气地特别可爱。
皇后本就温柔的面容在看到男童的时候融化得似水一般,让宫女把孩子拉到近前,瞧着他额头上的细汗:“走慢一些,摔了可怎么是好。”
男童道:“母后,儿臣不会摔着的,父皇说了,儿臣是太子,太子不能摔。”
小小的眉眼一派认真,明明还奶呼呼地,说起太子两个字却像背负着责任一般,莫名地叫人觉得心软。
新来的林真不知道,但长期在京都的史夫人知道,新皇怕重蹈秦仲的覆辙,登基之后就把太子给定了下来,昭告天下,并且对外的态度毫不含糊,明明白白地告诉文武百官自己对太子的认可,不容置疑。
不像秦仲,多年来东宫之位悬空,导致下边的几个皇子都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争得你死我活,搅得乌烟瘴气。
因为小太子的到来,气氛比刚才好了不少,林真说起离州的独特风光和特产,小太子听得可认真,肉肉的小脸明明一派严肃,但圆溜溜的大眼睛却遮掩不住里头的好奇。
聊了一会儿,留在皇后宫中用了膳食,林真和众位贵夫人就要离去。
他们刚走没一会儿,秦子文就来到皇后宫中,小太子见到父皇很高兴,但仍很有规矩地行了一个礼,才走到他跟前,抬头看着他:“父皇,离州的雪真的那么大吗?顾夫郎说能把儿臣全部淹进去。”
秦子文多年来把精力放在为母妃复仇,与夹缝中生存上,侧室只有三四个,跟皇后的感情也不错。
十几年前与皇后有过一子,可惜夭折了,小太子是他和皇后唯一的儿子,自然疼爱。
他把手放在小太子脑袋上,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喜欢顾夫郎?”
小太子率真地点点头:“顾夫郎说话很有趣,什么都知道。”
“哈哈哈,看来太子确实很喜欢顾夫郎,皇后,以后你多叫顾夫郎进宫。”
“好。”虽然跟林真打了会儿官腔,但皇后对林真印象不差,她和小太子一样,被林真所说的离州风光吸引了些许,而且说这些的林真像发着光一样,和宫里的妃嫔们都不同。
皇后主动问起通州的情况,秦子文脸上带着畅快的笑,道:“刚送邸报回来,很顺利,顾爱卿给了燕国大军迎头痛击,止住了燕国大军进犯的势头。”
秦子文叹道:“皇后,顾凛这人,脱离于三纲五常之外,没有父母之情兄弟之爱,仿佛一身的情与欲换了武艺与谋略。”
皇后不由得接着道:“也就顾夫郎这一个牵挂了。”
“是啊,”秦子文点头,“也就他夫郎这一个牵挂了,要不是他与他夫郎奇特的境遇,林真幼时就陪伴在他身边,等他长成,怕是谁也进不了他的心。”
在顾凛身上,秦子文看不到对权利或者声名的欲望,要不是顾凛那日跟他说的那番话,他都弄不明白像顾凛这样的人为何会掺和进京都的这一淌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