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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天天在离州的铺子里面对五湖四海的行商散商,一张嘴早就练出来了,没几天,就把一批家贫的女娘忽悠进来,哥儿和夫郎虽然还是占少数,但好歹也有了。
到现在,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京都的百姓们已经知道郊外的工坊就是大名鼎鼎的林氏商行做东西的地方,不仅工钱从不拖欠,进去了还有许多好处,到工坊做工的女娘哥儿越来越多。
林真在京都也开了一个水泥厂,但由于原料都运送,以及水泥厂厂房的独特性,半个月前才开始生产,生产出来的第一批水泥还堆在库房里。
他到的时候发现自己挑选出来的水泥厂厂长面前站着几个人,身上的官袍是绿色,一看就是五品以下的官员。
水泥厂厂长看到了他,心底松了一口气:“老板,您快来瞧瞧,这几位大人说要购买咱们的水泥。”
几个官员来之前已知道水泥厂是颇有名气的林真林老板的,再深挖一点,这位林老板还是定军侯,吏部尚书的夫郎。
所以几个官员在见到林真时,不约而同拱手行礼。
林真抬抬手:“几位大人无需多礼,生意上的事儿,咱们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来就行。”
“几位大人要买水泥?”
工部的官员一是惊诧于林真的好相貌,二隐隐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暗道,这位顾夫郎瞧着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们购买水泥一事应当顺利。
为首的官员斟酌了一下:“林老板,我们是工部的人,在您用水泥建造厂房时就注意到了,得知您在京都也建了一个生产水泥的工坊,想购买一些。”
最初的时候工部的人都还没意识到水泥的用处,直到工部尚书亲眼见到水泥的可塑性以及速干后的坚硬性,大为吃惊。
要不是林真是顾凛的夫郎,工部早就下令林真把制造水泥的法子卖给工部,断不会等到现在。
如今不是在离州那会儿,要严防水泥泄露出去,成立水泥厂就是为了卖水泥。
林真道:“不管是工部购买或者私人购买,林氏商行的水泥都一个价,十文钱一袋,一袋三十斤。”
这价钱大大出乎工部官员的预料,他们还以为水泥十分昂贵,来之前还与其他人商议了一下工部能给出的最高价。
没想到,竟然才十文钱一口袋,三十斤。
工部的官员当即定了一百口袋,付给林真十两银子。
他们爽快林真也爽快,马上叫水泥厂的工人把一百袋水泥装上马车,分批次给工部送去。
水泥厂的厂长是林真买来的奴仆,从前也是做生意的,但得罪了有靠山的人,不仅家业被夺,自己一家人还被卖身为奴。
一想到连工部都来向水泥厂买水泥,厂长激动的同时不禁感叹,之前害自己一家的那人的靠山听说才是个七品小官,哪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还和工部打交道。
厂长站在林真跟前,敬佩至极地道:“老板,咱们第一批水泥卖出去了两成,剩下的怕也卖得极快!”
林真自然相信,他觉着,但凡见过水泥用过水泥的,都会忍不住购买,不管是起房子铺路,水泥都是当下的最优选。
别看十文钱一口袋,觉得便宜。
烧制水泥的原材料可都是便宜至极的东西,还压秤,自己大赚特赚。
身子还是有些不舒服,林真逛了水泥厂还有花露坊就回去了,顾凛已经去宫里上朝,府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林真松了一口气,捶了捶腰,跟鹿鹿说自己要歇息会儿,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拉上去,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鹿鹿守在外间,怕他口渴了或是有其他事吩咐,醒来找不到人,拿着绣活儿坐在椅子上做。
顾凛下朝回来一进后院就看到屋门紧闭,鹿鹿坐在凳子上做绣活儿。
从她口中,顾凛知道林真这一天跑了不少地方,回来就睡下了。
他先到旁边屋子洗了个澡,才一身清爽地穿着常服走到两人住的屋子,坐在床边瞧着睡着的林真。
随着岁月的流逝,眼瞅着马上就三十一的林真闭着眼睛的模样比睁开眼睛时更显稚气,每一处都是顾凛最喜欢的模样。
瞧了会儿,见林真还睡得熟,没有醒来的迹象,顾凛掀开被子躺了上去,把林真搂到自己身上。
林真被他搂得醒了一下,看见是他,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靠在他肩窝那儿重新睡过去,比刚才更沉。
日子就这么缓缓地过着,顾凛每日上朝,休沐时陪着林真一起到越来越红火的林氏工坊里逛逛。
不用像在离州的时候匆匆忙忙地准备战时的物资,他有更多的时间做别的新品。
比如玻璃,玻璃的延伸品镜子,还在府上捣鼓出便利干净的冲水蹲坑和花洒。
后面自己用的东西不说,玻璃和镜子风靡了整个大禹,天南地北的行商散商都被这两样东西征服了。
玻璃做的瓶子杯子,手饰物件,怎么能那么剔透呢?!
简直叫人不敢相信,一度让原本的玉石宝石跌了价钱,人人都爱亮晶晶的玻璃制品。
那镜子更是闺中女郎哥儿的梦寐以求之物,他们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简直堪称神迹!
有顾凛这个大靠山,林真的生意如火如荼,没有不长眼来找不自在,短短几个月,抬进府里的金银就是一个恐怖的数量,林真和顾凛说是躺在金山上睡觉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