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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我找到了,韩姑娘,我找到你的长命锁了!”他高兴的呼喊着,并朝他游了过来,到了水浅的地方,也就站着跑过来,还晃着手里的东西,脸上带着没心没肺的笑。
“给,韩姑娘,你的锁,”可刘翘却不觉这有什么,笑着跑过来站定,并把右手伸到他面前,掌心里正躺着那枚小巧玲珑的玉制长命锁。
“那边的水那么深,你是怎么敢的啊?你不要性命了吗?”独孤珩刚才简直让他吓坏了,现在见了他这样的憨憨傻笑,顿时便有了忍俊不禁之感,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拿玉锁,反而嗔怪了一句。
“没事,我们会稽的男儿啊,就没有不会游水的,像这样的深度,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我看你刚才那么着急,猜着这应该是你珍爱之物,便只一心想给你找回来,也就顾不上其他的什么了,”刘翘抬起左手挠了挠头,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说到后面的时候,脸也有点红了。
“可即便我再怎么珍爱,它也不过是个死物,怎么比得上你的性命?若是你真的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于心何忍啊?”
独孤珩没看出他的羞涩,只不赞同他如此轻视自己性命的行为,不由得教训了几句。
“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末了,他还再度提醒。
“嗯,知道了,”刘翘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傻笑着,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结伴往岸上走,可才一转身,就看到了飘浮在水面上的鱼篓,而里面的鱼儿,除了被鱼叉伤到的两条,无力游动之外,其它的,已经都跑了。
独孤珩这才想起,正是自己刚才把鱼篓扔掉的,现在好了,几乎是功亏一篑。
“哎呀,鱼都跑光了,”他不免有些气馁。
“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抓嘛,正好可以再玩会儿,反正时辰还早呢。”
“不过这次你可要把玉锁戴好,可不能再丢了,不然下次没准我就回不来了呢,”但好在刘翘挺乐观,开口安慰他的同时,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胡说什么呢?生死之事也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吗?也不怕忌讳?”独孤珩一听,下意识的就想去捂他的嘴,可才触碰了一下,就觉得有点不合适,便又收回了手,转而皱着眉头训斥道。
“你担心我啊,”可刘翘却笑的眉眼弯弯的,可见是开心的很。
“谁担心你了,”独孤珩也感觉到了有哪儿不对劲,嘴硬的回了一句,拎着鱼篓转身便走,装作自己又在捉鱼的样子。
刘翘看着对方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偷笑了一下,但也没戳穿,而是也走上前去与他一起捉鱼。
两人虽各有心思,但到底配合过一回了,不一会儿也就捉了不少,随即结伴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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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翘在岸边生了火,又把捉来的鱼儿刮鳞剖腹,处理干净,然后便抹上盐巴,用叉子穿起,架上火堆,开始烤鱼,期间还不时的给鱼翻面,并撒上点别的调料。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鱼身,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散发出阵阵香气,似乎是火大了点,表皮都有些焦了,但香味却不减,反而更诱人了。
“来,尝尝吧,刚烤好的,可香了,”刘翘看着其中一条差不多了,忙取下来递给了独孤珩,殷切的劝他试一试。
“好啊,”独孤珩笑了笑,把鱼接了过去。
虽然不是没吃过鱼,也不是没玩过烧烤,但这样在野外全然都是自己动手的烤出来的鱼,还是蛮有趣的,所以尽管有些烟熏火燎的,独孤珩还是兴致不减。
“你这样不行,这烤鱼啊,就得大口大口的吃,那才过瘾呢,你看我的。”
“别怕,没刺了,我刚才处理的时候,都仔细挑过了。”
见他似乎还有点放不开,以为他担心鱼刺,刘翘便亲自拿起一条鱼送到自己嘴边,使劲儿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安抚他。
“那我试试,”独孤珩看他吃的挺香,引得自己也馋得慌,又听他说鱼刺已经挑过了,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也真是奇怪啊,他明明不爱这个咸鲜口味的,可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却觉得格外好吃,还有心情边吃东西边聊天,而提到的内容,听起来是家长里短,但实则暗藏玄机。
因为独孤珩问他,觉得现在的老百姓过的怎么样。
“当然不好了,远的不说,就说这鱼吧,”刘翘也没防备,直接就把大实话说了出来。
“我们这是没人看见,当下捉,当下吃了,可老百姓呢,若是捉了鱼拿去卖,总也少不了要被那些地痞勒索一番,最后这卖鱼的钱根本剩不下多少。”
“就算没有这些混账捣乱,这卖鱼的钱交了税啊,也没多少,”刘翘摇了摇头。
“这是为什么?捉鱼还要交税吗?我不记得朝廷的律法里有这一条啊,”独孤珩不解的很。
“谁说是给朝廷的税了,这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定的各种默认的规矩下的税,别说老百姓了,就是我们家这样的中下等士族家庭,也要定期给大家族上供东西的。”刘翘毫无保留的揭破了其中的事实。
“不能不给吗?反正这也不符合律法规定,就是上了公堂,也判不了你们输啊。”独孤珩皱了皱眉。
“话是这么说不错了,可若是其他人都给,就你不给,那你不得受排挤吗?还有,谁能保证自家一辈子不遇到难处,不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