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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表兄,王籍之,”独孤珩笑了笑,如实告知。
而这,也是他在来会稽之前,二舅舅王导就答应他的,既是为王籍之出仕扫清障碍,也是为了让他在会稽方便行事,当然,以王导疼独孤珩的心,这后者的原因自然更重一些。
这个消息来的也正是时候,就在不久前的那封家信里,所以当日独孤珩才会干净利落的与王籍之摊牌,要他去解决虞家的事,其目的也是要借着舅舅向对方施压。
至于那张狮子大开口的清单,也是独孤珩想要多争取点东西而故意写下的,当然,促使他这么做的,还有他的真心与良知,但这些就没必要和刘翘说的这么明白了。
当然,其实独孤珩觉得,就算自己说了,以刘翘的脑子,估计也想不透,他也就不给他徒增烦恼了。
不管怎么说,这会儿两人算是达成一致的,气氛也越发和煦,只是在不远处草丛里观望的韩琦,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他死死的盯着这边,看着自己公子跟他道歉,刘翘还不知好歹的样子,就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打他一顿,但到底他还是忍住了,不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就是了。
而且他对刘翘这个小子相当有意见,虽然不见得会怎么样对方吧,但韩琦心里还是想着应该找机会教训一下,还有自己的公子,自己也是时候提醒他了。
至于提醒什么,也就只有韩琦自己知道了。
就在他们这边渐入佳境的时候,那边司马裒和刘靖将军也是相谈甚欢,终究成了一对君臣。
自此,来到会稽后,独孤珩和司马裒成功收到了可以托付信任的手下,现在就看王籍之那边的进度了,如果能顺利的弄来一笔钱财和物资,那么他们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下一步了。
农民田耕
独孤珩和司马裒顺利收下了刘靖父子做帮手,而王籍之那边和虞家的谈判也算到了尾声,不管过程如何讨价还价,总归还是得到了为数不少的田亩以及各种钱财。
虽然王籍之很清楚,这些东西不止是虞家的,还有附属他们的其他世家的,但他也没有细究,最后到底结果达成就是了。
而虞家呢,虽然也不是很满意,但鉴于之前王籍之答应,要把在会稽新建书院的这样的博取名声的好事交给他们主办,再有就是彻底了结两家的摩擦,那他家也就对此不好说什么了。
左右这上交的田亩和钱财也不是全由他家出的,那么损失不是全部,但好处和名声却全是自己的,这笔账虞家自然觉得合算。
而王籍之这边呢,也觉得比较满意,毕竟,他成功解决了问题,还为自己的小表弟捞到了一大笔物资,最最重要的,他可以给两位叔父交差了。
是的,这次处理事情,除了要解决两家的摩擦外,再有就是他在两位叔父的支持下,即将接任会稽郡守,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再怎么说,他也该拿出点手腕和成绩来。
在这场博弈中,几乎每个人都有得有失,但只有虞家二公子虞纯除了挨打就是关禁闭,也就顺理成章达到了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这一成就,当然,也许他并想要这个“荣誉”就是了。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虞家忙于新建书院,博取好名声而无暇顾及其他,独孤珩和司马裒也就得以顺利的把得来的钱财和物资投入到民生建设中去。
其他世家的主控村庄他们暂时还管不了,但是王籍之交给他们的这些田亩上生活的百姓,他们决定改变他们的生活。
命令一条条传下去,从精致的庭院来到村庄,田野,到了普通百姓的耳朵中,进而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而修路铸桥就是第一步,会稽人都擅铸桥,不过老百姓却不愿意铸桥修路,并非是他们懒惰。
而是以前那些世家役使他们时,从不给工钱,更不用说管饭食,他们要自备干粮为这些世家干活,白费力气不说,一旦做的不好,还要挨打受欺负。
这也就算了,忍忍日子总能过得下去,毕竟惹不起,可即便他们任劳任怨,可到了收获的时候,也留不下什么粮食,朝廷的税也就罢了,可世家还要额外收取粮食。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秤上做手脚,明明老百姓拿了五十斤的粮食上交,可一过他们的秤,却总是不够,也就需要再补交,如若不从,受言语欺压事小,当下挨上几鞭子的,也是常事。
就这样,还要老百姓对世家们感恩戴德,说什么没有他们的庇护,现在哪能安安生生的种田呢?
殊不知,老百姓们早就对此怨声载道,但奈何人微言轻,各大世家的关系又如同蛛网一般交织在一起,他们便是想聚众讨公道也是不能的,真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直到他们换了一个新的主君,听说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琅琊王殿下,与之一同前来管辖他们的,还有独孤家的公子。
但那又怎么样呢?老百姓对自己的主人是谁,其实并没有特别明确的认识,因为在他们心里,不管怎样的主人,总归都是世家子弟,不会真心为他们考虑的。
当修路铸桥的命令,再一次颁布在青黄不接的五月时,老百姓们就开始私下议论,瞧啊,新主人和旧主人也没什么不同。
但他们无法反抗,只能顺从,可这次当他们应征来到要工作的地点时,却发现,好像确实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