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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这段时间,你不许再见韩琦了,我让刘翘跟着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就好。”
王导心里有气,但那也是恨铁不成钢,并没有特别埋怨自家宝贝的意思,见他服软了,也就软下口气跟他说着安排。
“嗯”,独孤珩心里乱的很,点了点头便应下。
今天王导也实在是跟他说了太多,既涉及母亲的死,又有朋友的决裂,还有他和韩琦的私情……此间种种,皆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也难怪他一时头昏脑涨,心乱如麻了。
而王导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趁着独孤珩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太后,司马裒,小皇帝……全都不能少,一次料理清楚,而其中执行任务的关键,自然是韩琦了。
等到事情了结之后,他也可以顺势杀了韩琦,这样便是独孤珩,也说不出什么了。
王导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岂料却在韩琦那儿栽了跟头,原以为他做下这等事情,怎么都该任自己拿捏。
岂料韩琦居然知道独孤珩背后那印记代表的含义,从而确定了独孤珩的身世,以至于不愿替他去谋算如今的皇室了。
这倒不是他瞎发什么善心,而是他知道,这些日子独孤珩之所以这么痛苦,就是因为确定不了自己的出身。
眼下他知道了真相,自然是想告诉对方的,可奈何王导不许,居然还想将错就错,借助独孤珩的假身世以谋朝篡位。
是,先帝确实对不起独孤夫人,如果拿他司马家的皇位来赔这也无可厚非,但这也就彻底模糊了独孤珩的出身,会给他带来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而后者才是韩琦根本不愿意替王导去执行任务的原因。
可这件事,王导又必须让他去做,因为也只有他可以取信司马裒,进而将其引入圈套之中。
韩琦抵死不从,王导也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怎么让他屈服,就好像他清楚自家孩子的软肋是什么一样,拿独孤珩的安危威胁他两次,韩琦就不得不松了口。
因为王导虽然其他话也许是假的,可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如今这局面,已经容不得独孤珩停滞不前了,哪怕他说出对方的真正身世,别人恐怕也不会信的。
不止是为了利益,更重要的是,王导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只要他拿出来,那么任谁也不会对独孤珩继位的事有异议的。
也是因为这个,韩琦最后妥协了。
而这一切,独孤珩还都不知道,今天王导跟他说的话,消息含量太大,实在让他有些消化不了。
在这众多的消息中,有两个最受他关注,除了母亲的死和先帝有关外,还有一个就是王导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和韩琦昨天是第一次,直觉告诉他,肯定有哪儿不对劲。
刘翘过来陪着他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他在沉思,但鉴于昨天发生的事,他也没去打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帮独孤珩沐浴的时候。
想起昨天他在门口听到的声音,再看这会儿对方的情况,刘翘简直感觉自己的脸快要冒烟了,手足无措的大小伙子竟是随口开始尬聊,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别的什么都无所谓,直到刘翘赞了一句他后背的胎记挺好看的,这才唤回了独孤珩的理智,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胎记,可现在却有了,这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再联想到王导那么肯定自己是第一次的话,独孤珩觉得自己好像隐约抓住了什么关键。
转危为安
独孤珩发觉了不对劲,但还不等他查清楚是哪儿不对劲,就出大事了!
原是不知何故,司马裒居然留宿宫中,这也就罢了,次日众多侍者宫女竟是在太后寝宫发现了他,两人皆是衣衫不整,且姿态不雅,其形状简直难以启齿。
便是他们两个下令竭尽封锁消息,还是瞒不住,到底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众臣中还要点脸面的,便只说有辱斯文,骂的难听的,只叫司马裒偷盗皇嫂,亦或者太后不守妇道。
更有甚者,居然有人怀疑起小皇帝的身世来,是不是嫡系正统还未可知。
前者说的不好听,但到底是私人品德问题,可后者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了,容不得众臣忽视,再加上近来独孤公子的身世之谜,大家只觉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滋味了。
可聪明人往往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比如说,郗鉴,他可是三朝的元老了,又是纯臣,经过多少事啊,他敢打赌,这里头要是琅琊王氏没插手,打死他也不能信啊。
但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郗鉴心里也不由得犯嘀咕,自己这老友兼亲家,到底有没有成算啊。
‘不行,还是得去摸摸底’,郗鉴这么寻思着,便在下朝后寻了理由去找王导。
彼时,王导正琢磨着怎么处理掉韩琦,听闻郗鉴来了,也只能暂且撂下不提,让人把他关起来,并通知王敦去处置。
而这一幕,恰好让刘翘撞见,后者觉得不太对劲,回独孤珩那儿的时候便把这事说了,顺带还吐槽一下今天朝堂上的大瓜,言说司马裒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能跟太后有了首尾,这心思也真够深沉的。
独孤珩何其聪慧,根本不用去查就猜到两件事之间定有联系,司马裒他了解,此等敏感时期,他避嫌还来不及,如何会主动去太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