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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咳嗽一声道:“所以,这个真凶很有可能,就是张广超当年来买鱼的顾客之一。而且,张广超所在的农贸市场并不出名,真凶应该就住在那附近。”
“可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柯洛洛道:“我看卷宗上说这个张广超从还没成年起,就已经跟着叔叔伯伯打渔卖鱼了。到案发起,他已经干了这行10多年,就算每天几十个顾客,这么多年不也是个天文数字?!”
“并不是这样,小柯,你没听刚才李队说的话吗?张广超所在的农贸市场没什么名气,来买东西的就是附近的人。很可能张广超每天卖100条鱼,五六十人都是相同的。”
他可以理解柯洛洛的心情,但是真相是另一回事。焦旸道:“我们再看,以崇明区当年的情况,地方不太大,人头都比较熟。连续三起强/奸杀人案。社会上人心惶惶,传的沸沸扬扬,嫌疑人以打鱼贩鱼为业,并且有一辆蓝色小货车等细节,很可能流传了出去。
能考虑到拿张广超当替罪羊,至少是认识他的,甚至是张广超的左邻右舍或者是熟人,才对他的作息规律和车辆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柯洛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就算是这样,那个镇上也有好几万人呢,还是没用啊!”
焦旸镇定道:“那也可以先从当时张广超附近的村民开始查起,逐步向镇上延伸。还有,这是从张广超的角度,考虑凶手与他的联系,我们还可以换个角度,从四名被害人来思考凶手的情况。”
陆沅离道:“这其实才是传统角度,一般是先从这个方向上来分析。无论国际国内上来说,性/侵案,不分男女,绝大多数受害人,都是被自己的长辈亲友熟人侵害。但是这个系列案中的四名被害人,彼此之间都不认识,当时的警方才以无差别攻击的系列案来侦破。”
翻案(5)
焦旸接上去道:“但是我现在想, 在崇明分区的这一个比较大的镇上,即使四名死者之间互相不认识,也许他们的亲友长辈之间认识凶手, 或者与凶手有某种共同的联系也说不定。所以, 之后我们会再次对几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看他们的亲朋好友或者熟人之间, 有没有什么发现。”
散会之后, 虽然这个视频会议找到了主攻方向,焦旸还是轻松不起来,因为他知道,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关键性证据,即使你找到嫌疑人,也无法确认谁是真凶。
可过去的案发现场, 都已经派不上用场。焦旸只能带着余晓光和侯希勇, 把当时所有的证物都提了出来, 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遗落下的证据。
其实说起来, 当年四位受害人, 还真留有不少证据。比如钱包, 书包,衣服等物。但是在张广超落网之后,其中三位受害人的大部分物品, 因为没有在上面找到凶手的罪证,都作为遗物, 还给了受害人家属。
只有第四起案件, 李苗苗当时遗落在现场的证物, 没有被领走。因为李苗苗母亲与张广超的特殊关系, 被媒体曝光之后,李苗苗的父母就离婚了。她的父亲李春杨远走他乡,母亲陈彩玲因为不相信张广超是凶手,也没有领走她的遗物,这些东西就一直保留在崇明区局。
焦旸就带着侯希勇和余晓光,先试图寻找另外三名死者的家人。然后发现其中一名受害人的家属已经搬离原住址,暂时不知所踪。
焦旸一边把他们的信息发回市局,让柯洛洛和杨卫等人帮忙查询一边继续寻访另外两名受害者家属。
发生这种悲惨的事,另外两名受害人的家属也都搬了家,倒是还没搬离本地。
开始两家人都有抵触情绪,不想接受警方的询问,后来一名受害人的母亲听说张广超可能不是真凶,急匆匆的找上门来。焦旸询问情况之后才得知,因为怕触景伤情,当年火化孩子的时候,将他的一些随身物品一起烧掉了。
当年的四名受害者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可是二十年过去,他们也该人到中年,他们的父母,也已经是60多岁,风烛残年的老人。
老太太听焦旸说了此案中的一些疑点之后,感到自己可能破坏了,找到杀死自己女儿真凶的机会,只觉得悔不当初,不由得失声痛哭。
侯希勇和余晓光都不擅长这个,还是当地区局的两名女警,出来帮忙把老太太劝走了。
焦旸看到这位年迈的母亲老泪纵横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无比难受。
焦旸想了想道:“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再去走访一下当年几位受害人的学校吧。凶手谨慎小心,也许会有提前踩点的行动,被别人发现过异常。”
他们第一个,先到了最后一名受害者李苗苗的学校,当时的学校还在。但是老师大部分已经退休了,来接受他们询问的,居然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
接待他们的行政科的老师介绍道:“两位警官,这位是李苗苗当年的地理老师关瑞均。”
焦旸上前握手道:“关老师。”
关瑞均礼貌的点点头道:“两位警官你们好,你们有什么想了解的,我们都会尽量配合。不过事隔多年,学生的一些情况,我确实不太记得了。”
焦旸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当时李苗苗遇害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现。比如说突然成绩明显下降,少男少女的感情困扰,被同学孤立这里是霸凌,有没有人跟踪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