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周承琛,你就是个狗东西。”
周承琛吻掉她的眼泪,嗓音低哑:“随便你怎么说。我很理智,没有情绪化。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想离婚,你对我没有感情,不代表我对你没有感情。”
这些日子他的反常和躁怒,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明确的清晰的答案。
“我一直拿你当我太太,你拿我当什么?嗯?”
他突然觉得自己荒唐且狼狈。
他拼了命想攥紧她,可她拼了命想掰开他的手。
路宁觉得自己简直跟他鸡同鸭讲。
他对她有什么感情?睡出来的感情吗,觉得她特别好睡,换个人不习惯?平时连个笑脸都没有,倒是会送各种礼物,但一个比一个贵重,除了收藏她根本也没有场合去用。事务巨细管她的生活,但她又不是什么珍惜动物,不需要二十四小时盯着……
这是什么感情,她实在是看不懂。
车子到了,周承琛让许默和司机都下班了。
然后跟着路宁上楼。
路宁已经彻底没有脾气,感觉跟他说再多俩人没有感情基础各方面也并不合适并不匹配,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话,都无济于事,她只能从最现实的问题告诉他:“家里有猫。”
“嗯。”
“我不跟你睡,你要再像昨晚那样,我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理你。”路宁强调。
单身公寓,就一个卧室,路宁说完又懊恼,其实根本不应该带他回来。
但他现在正抽风,她觉得放任他发疯问题更大。
事情总要解决的。
算了,她晚上睡沙发。
“嗯。”他虽然蹙了下眉,但还是应了。
路宁看他那张四平八稳的脸就来气,于是改口:“那你睡沙发。”
“嗯。”
路宁:“……”
早上路宁把猫咪安置在卧室了,卧室外头有个大阳台,猫砂盆猫粮和水都放在那里,一进家门,路宁懒得去管周承琛,兀自进了卧室去看猫咪,它刚来家里还不适应,缩在角落的小垫子上睡觉。
去阳台看了看,猫粮吃了一小半。
被吵醒了,小橘坐起来呆呆看着她,仰头瞄了两声。
声音软软的,是个很腼腆秀气的小母猫。
路宁走过去,半跪在垫子上把它抱起来,观察一下它的小脸,呢喃道:“你还没有名字呢小橘。”
梁思悯家的猫咪叫奶茶,路绯的猫猫叫路易斯。
路宁突然笑了笑:“不然就叫小橘好了。”
小橘喵了一声,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好的,那你就叫小橘了。”
卧室门外,周承琛扶着门站在那里凝视,领带扯开了还攥在手心,他那一向一丝不苟的衣服和头发已经有些凌乱,显出一点疲倦。
他今天并不算轻松,从公司出来就去了绯宁,一直到这会儿,回到“家”,也没能放松片刻。
他看着跪坐在垫子上的路宁温柔的笑意,微微有些失神。
他对婚姻的要求不高,他不需要人照顾,也不要求另一半有多么伟大的志向和野心,更不在意她做什么职业。
这三年路宁对他来说,是非常合心意的妻子。
他一直以为是他们夫妻和睦琴瑟和鸣,他好像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只是她一直在迁就他。
但那种迁就跟爱无关,她在对待一位“恩人”,一个合心意的合作伙伴,但不是丈夫。
所以她什么都不在乎,也从不对他提要求。
路宁发现了他,笑容渐渐收敛,说了句:“就算让你睡卧室你恐怕也睡不了,或者你给司机打个电话,接你回西山吧。”
周承琛没搭话,转身离开了卧室门口。
路宁只顾着料理小橘,并不想管他。
这里虽然目前写着她的名字,但确实是他的房子,如果离婚了路宁可以当做自己的财产,但婚姻存续期间,这是他们共同的房子。
或许她应该搬出去,去一个跟两个人都没有关系的新的房子,或者去朋友那里住。
比如梁思悯,她结婚后空置了很多套房。
她也有很多办法彻底断了跟他的来往,但毕竟还没有到那一步。
路宁还是希望能够体面地分离。
就随便他吧!或许他自己觉得没趣,就不会再折腾了。她以前尊重他,是因为感激,但如果他要谈论爱,那她也不用用恩人的标准来对待他了。
所以她始终没理他,他那种习惯别人鞍前马后的性格,各种不方便之后,估计自己都待不下去了。
不过路宁照顾好小橘出去的时候,他竟然还在客厅,开着笔记本可能在处理公务,身上裹着浴袍,头发微湿,显然刚洗过澡。
可能是刚刚让人给他送了洗漱用品。
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
路宁回身去抱了被子出来放在沙发上,没跟他说话。
周承琛叫住她,声音有点哑,说了句:“最近是我失态,我不该逼你,感情的事确实强求不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毫无感觉,但三年的夫妻,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到感情支离破碎的地步。我不会再强迫你,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在离婚之前,你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路宁抿了抿唇,眼睛微微眨了几下,或许习惯了他强势的作风,他突然这么说,她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其实觉得没有必要……
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矛盾,只是不合适。
又或者说,她并不觉得两个人可以磨合到做亲密爱人的地步,她对他算不上完全没有感觉,不然俩人也睡不到一张床上,只是那爱太过于微薄,她真的觉得互相都没有必要强求。
周承琛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又说了句:“或许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不甘心,那就考验一下我,或许我就知难而退了呢?”
路宁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她终究是狠不下心。
笔记本电脑里,并没有什么工作内容,是许默在告诉他:周总,我觉得你需要给太太一些空间。
许默:她心软,总是会顾忌很多人,但在必要的事上却极度心狠,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利落跟前男友分手。
许默:如果您一直逼她,等她不再顾忌家人心情和周家的恩情的时候,那就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许默:其实我一直想告诉您……您对太太她太过有压迫感了。
许默发出最后一句之后,对话框里就没有回复了。
于是他坐在电脑前有些焦虑,心道自己不会说得太直白了吧?但他看老板是真心想挽回,才说了些真心话的。
室友洗完澡过来找他,调侃道:“你们老板是什么法西斯吗?这么奴役你。”
许默笑了笑:“他不是法西斯,他是无情资本家,不过介于我拿的是三倍工资,只能甘愿做牛马了。”
室友“啧”了两声,“你这么抠门,我还以为你赚不到钱呢!”
许默奋斗多年买了个小两居,自己住次卧,还要再招个合租的。
许默手撑在下巴,继续无聊地滑动滚轮:“养着一只吞金兽呢,孩子马上要上大学了,再穷不能穷教育。”
室友震惊:“你都有孩子了?”
许默摇头:“我妹。”
室友记得他父母都没了,于是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许默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