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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翊眨着眼睛:“可我只对你这样。”
李棫:“……”那可真是谢谢您嘞。
回了教室,李棫就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徐天越晃着他:“哥哥哥哥好哥哥,你刚刚到底拿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李棫给他一巴掌让他别晃,说道:“被安翊要过去了。”
徐天越回过头,只见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的优雅学霸嘴里此刻正叼着一根……棒棒糖?
“兄弟,”徐天越怀疑人生道,“你竟然会吃棒棒糖?!”
李棫破罐子破摔:“……对!我他妈还喜欢吃草莓味的!”
钱斯伯拿着艺术节报名表走过来:“什么草莓味,哦对了棫哥,你要跟安翊一块儿表演个歌舞节目?你俩谁唱谁跳啊?”
李棫不想说话。
安翊说:“我弹古筝,他跳舞。”
李棫自鼻腔发出一声冷哼,用眼神示意徐天越和钱斯伯如果敢大惊小怪就生撕了他俩。
两人不敢吱声,背对着李棫小声嘀咕去了。
钱斯伯小声道:“安翊会弹古筝欸。”
徐天越还是很不可置信:“我兄弟竟然会跳舞。你说他会跳什么,芭蕾还是拉丁?”
李棫忍无可忍:“我他妈跳阿拉丁神灯!你俩要不要声音再大点?”
徐天越转念一想:“不对,兄弟,我觉得你这气质就算会跳舞也应该是跳街舞这种,可是街舞怎么用古筝伴奏?安翊该不会直接抱着古筝往地上砸给你打节拍吧……不对,这样也不符合安翊的人设啊……”
李棫光是想象那画面就有些惨不忍睹,由衷问道:“徐天越,你他妈是傻逼吗?”
徐天越瞪大了眼睛,摇晃着李棫的肩:“李棫!是谁十七岁就跟了你!是谁为你两肋插刀!又是谁在你打架的时候为你加油助威!你如今有了新欢暂且不论,竟然还说我是傻逼!你就这么对我!”
李棫生无可恋,看向钱斯伯:“班长,帮个忙,把他丢垃圾桶去。”
“得嘞。”钱斯伯爽快地一把架起徐天越就往外拖。
“喂喂喂老钱!你怎么也什么对我!快放开我,我还没问清楚李棫那大猪蹄子到底会跳什么舞呢……”
安翊心情不错地坐在位置上刷题,在李棫走回来重新趴到桌子上时,问他:“李棫,我是不是你的这些朋友当中唯一一个知道你会跳舞的?”
李棫呵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安翊理所当然道:“我为什么不能有。我还看过你跳舞。”
明显优越感更强烈了。
李棫不想理他,继续趴在桌上装死。
安翊戳他:“如果你实在勉强,那我去跟班长说,就我一个人上台演奏好了。”
李棫闭着眼不耐道:“你别烦我,我在构思跳哪段。”
“我觉得你之前那场撑伞的就很不错。”
李棫突然睁开眼睛回头看向他:“那场……你也看了?”
安翊点头:“很好看,就是感觉有点难过。”
李棫沉默了一瞬,对他说道:“那只支舞我只编了一半,还有一半没编出来。”
安翊问道:“那如果你继续将它编完整的话,会有个很好的结尾吗?”
李棫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不过我不懂乐理,跳的时候也没有配乐。你会写曲子不?”
安翊点头:“会一点。”
傍晚放学,李棫打电话跟舞社老板借了把轻便的油纸伞,和安翊一起去了学校的练舞室。
李棫白t黑裤,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酝酿着情绪慢慢回想着动作。
安翊拨了拨古筝,等待着李棫的动作。他要根据李棫的舞蹈即兴给出最适合这支舞的配乐。
李棫再抬头时,眼神里像是有着一场大雨倾盆而落之后的湿润。安翊心头一颤,拨动琴弦跟上他的舞步。
古典舞的舞者身躯柔韧而有力量,李棫以一个转体开场,将一个烟雨般朦胧唯美的故事娓娓道来,他踏着步,撑着伞的手微微倾斜,目光飘向远方,缱绻着不知何处的温柔。安翊的目光凝在李棫的舞姿上,配合他的舞步奏出一曲江南古巷中的徘徊。
李棫沉浸在舞蹈中时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刺头和毛燥,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个文艺且古典十足的男孩儿。
舞蹈以一个接抛旋转收伞的动作收尾,安翊指尖的琴弦也慢慢停止了颤动。
李棫跳完,在原地出了会神,随后看向安翊:“怎么样?”
安翊静静地看着他:“你加了新动作。”
李棫一愣:“你看出来了?”
安翊垂眸,目光落在面前古筝的琴弦上:“嗯。”
两人一阵无言。李棫打开一个储物隔将油纸伞保存在内,说道:“走吧,回去了。”
安翊走在李棫身旁,一路无言。
在快要进到小区时,安翊停下脚步问道:“李棫,你是不是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而你的这支舞其实是跳给他的?”
李棫怔了怔,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说道:“安翊,你真他妈是个傻逼。”
月亮
李棫像河豚一样气鼓鼓了好几天,话都不想和安翊说。
“刀刀,去告诉那谁,今天再吃西葫芦我就把他头掰下来劈成葫芦!”
李棫坐在沙发上,和安翊中间隔了只李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