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校庆晚会是校庆典礼的重头戏,列节目单以及组织排练这件事,基本都由音乐老师秦菲菲牵头、学生代表会进行组织和工作。
姜阈虽然还是理事,但已经高三,这次并没有参与校庆晚会的各项工作。
这天晚自习第三节 课,高三(1)班的大家正专心致志地看书或做题,窗外秋风凛冽,半拉的窗帘被吹得拂动,时不时撞在窗户上,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能让姜阈出来一下吗?”比秋夜还要沉郁的嗓音在教室前门响起,像石子投入湖水,一瞬间打破平静。
所有学生都下意识朝前看,那位长得让人忍不住多看的音乐生,此刻正冷着脸站在门口。
梁东言黑色卫衣外套着秋季校服,拉链开着,却一点不臃肿,依然挺拔清隽,他穿怎么这么好看?班里不少男生在做题做得晕头转向时,还是忍不住思考起这个问题。
姜阈没让梁东言被全班人盯着看太久,还有不到半小时晚自习便结束了,他草草收了书包便起身出去,将人带离大家的视线。
在紧绷而密集的复习之下,两人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怎么面对面聊天了,姜阈不清楚梁东言今天臭着脸来找自己要干嘛。
姜阈沉默着朝早已黑灯的行政楼方向走,梁东言无声地跟着,等确定两人讲话不再会影响到其他人,姜阈转过身停住脚步,看向把下巴埋在卫衣里的人,问他:“怎么了?”
梁东言的眼神闪了下,在昏暗的灯光里也泛着细碎的光,姜阈眨了眨眼,语气平和耐心:“不是凶巴巴的要让我出来一下吗?”
“他们要我上台表演。”梁东言半垂着眼,一向平稳的声线里居然被姜阈听出些愤怒和委屈。
“谁?”
“校庆、学生代表会。”说着梁东言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姜阈:“他们说你有一票否决权。”
姜阈愣了下,很快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顺了出来。
校庆晚会给艺术特长生排了节目,但梁东言不愿意上台表演,他想要姜阈使用理事的一票否决权来逃避这次表演。
想通后姜阈沉默了更长时间,他没想到梁东言会跑来找自己解决这件事,也没见过这种像小学生告状模样的梁东言,一时间陌生、又新鲜,还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人呢?”姜阈问。
“都在艺术楼。”梁东言后怕地朝艺术楼的方向看了眼,似乎是刚从那里逃出来。
“带我过去。”姜阈道。
姜阈话音落下后,梁东言没动,在黑暗里踌躇地盯着姜阈。
就这样过了三秒,姜阈差点翻白眼:“走啊,愣着干嘛?”
“我不表演。”梁东言强调。
“所以说你带我过去,我总得先了解情况吧?”姜阈这回没等梁东言,兀自迈腿朝艺术楼走去,梁东言在身后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不同于行政楼的黢黑、以及教学楼的安静,艺术楼不仅灯火通明、还琴瑟和鸣,几乎每个教室都亮着灯,都是来排练校庆晚会节目的。
学生理事会负责晚会的学生们都在105教室,姜阈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就是你把他气走的!好好的弹个钢琴不就行了么!”
“钢琴不有人弹啦?而且他那么帅怎么能当绿叶!必须是主角~”
“就非得让他跟人情歌对唱啊,人家想搞cp么你就乱点鸳鸯!”
“那跟姚幺一个唱一个跳还不行啊?!”
“他就不想唱啊,你非得让人唱!”
“那别的乐器呗,反正他都会!”
“出什么事了?”姜阈听明白这里头的矛盾后,适时开口打断,看到他出现后大家立刻不吵了,纷纷跑过来笑嘻嘻围住他:“姜神你来啦!”
紧接着大家看到跟在姜阈身后进来的梁东言,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神情都有些躲闪。
“你们吵什么呢?”姜阈边问便随便抽了张凳子坐下,让大家也随便坐,四两拨千斤地让整个教室的氛围沉静下来。
一名高二的代表会理事叹了口气:“学校规定艺术特长生必须有节目,大家看今天晚上梁东言正好在楼上练琴,就讨论了下给他安排个什么节目。”
姜阈点头:“那打算让他表演什么?”
这个问题一抛出,刚刚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个学生立马来了兴致,但在姜阈的气场压制下没七嘴八舌乱开口,而是由其中一个总结了大家的观点。
“两个年级组的艺术特长生一共出两个节目,我们的想法要么他弹钢琴,姚幺跳舞;要么他唱歌,和高二的一个特长生搭档;或者他lo,表演其他的乐器也行。”
姜阈点头:“很好啊,最终定了哪个方案?”
“还没定他就走了。”那学生嘟哝着:“合着是去找你去了。”
梁东言只靠在门边,他刚刚被这群人围追堵截揪进教室、然后被强迫着听了他们半个小时七嘴八舌的奇思妙想,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消退,这会儿连脚都不肯迈进来一步,但还是在讨论的间隙忍不住道:“我不表演。”
众人:
“你想lo直接说啊,我们也不会不同意。”有人阴阳怪气道。
姜阈不悦地朝那人看了眼,而后又看向梁东言,平和地询问他:“你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