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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早点睡,明天还不舒服一定要跟我去医院。”梁东言又发了个晚安过来,没再发别的,他怕耽误姜阈睡觉。
“晚安。”姜阈回给梁东言,然后将手机放下,拿了条毛巾用冷水弄湿,小心翼翼地敷在左脸上。
这是姜阈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挨打,他向来顺从听话,对不听话的后果不算了解,现在总算知道了。
如果只是挨打的话,其实不算太糟糕,他承受得起。
承受不起的是别的罢了。
这一晚姜阈基本没有睡着,下晚自习的时候他还在想着两人的未来,只过了一夜,便什么都搞砸了。
脸上一阵一阵的疼、眼泪也无意识地一直在掉,等姜阈逐渐有了睡意时,天光已经亮起来,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上收到一条微信提示。
梁东言:早安,醒了告诉我。
控分
姜阈没有请假,他知道父母会帮他请,不会让他这幅样子去学校。
姜家这几天像个冰窖,姜秉泽和闵萱跟姜阈之间基本没有交流。哪怕是在家里遇上了,不是重重叹口气、就是恶狠狠瞪一眼。
这一周姜阈依旧平常地和梁东言聊着天,聊上课、聊培训、又估了几道下周二模可能会考到的题发给他,让他熟悉题型。
周五中午,葛北思忽然给姜阈发了条消息:你爸来学校了!
姜阈立刻把电话打过去,葛北思跑到女厕所接起:“喂,阈宝。”
“他去学校干嘛?”姜阈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到衣柜旁拿外套。
“你们是不是被发现啦?”葛北思压低声音道:“他好像是来看艺术生的!从我们班走过去,到12班门口停了,我看姚幺还被校长叫出去了。”
姜阈面色泛青,他边穿衣服边问:“梁东言呢?”
“他不在学校!逃过一劫!”葛北思刚刚特地跑出去看,似乎校长准备把姚幺和梁东言都叫出去的,但找了半天梁东言找不到,后来还是他班主任过来了,说他今天请假了。
姜阈松了口气,穿衣服的动作停了停:“如果我爸再去学校的话你记得告诉我。”
“好,所以到底什么情况啊?是不是真被发现了?”葛北思寻思姜秉泽不会无缘无故来,而且一来就点名道姓要看艺术生。
姜阈顿了下:“没有。”
“真没有?”葛北思狐疑。
“嗯,我感冒快好了,下周就去学校。”姜阈重新把外套挂进衣柜,结束了和葛北思的电话后,切到微信里给梁东言发了消息:北思说你不在学校,今天不是没辅导吗?
早上姜阈给梁东言发练习题的时候,梁东言还跟他说今天就能写好给他检查的。
梁东言在半小时后回了姜阈的消息:临时接了个活儿。
姜阈看着梁东言的回复微微拧眉,他知道梁东言急着帮他爸爸还钱,但现在高考在即,他本身也有兼职,再去接活的话,只能压缩本就没有多少的学习时间。
“什么活?在东吴?”姜阈问他。
“嗯,快结束了。”梁东言似乎很忙,回复得缓慢而仓促。
姜阈没再问,他神色迷茫,得知梁东言瞒着自己接活这件事的一瞬间他无力而愤怒,他不能阻止、但又气梁东言不珍惜时间。
但姜阈没有表现出来,他担心如果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或反常,梁东言会猜出些什么。
可还是忍不住自顾自生气,姜阈板着脸拿出手机:“练习题今晚必须做好给我。”
周末一过便是二模,这时姜阈的脸已经好得差不多,他周一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参加接踵而来的全省第二次模拟考试。
二模在四月中旬进行,难度相对一模要简单些。
上午第一门交卷后,梁东言便来姜阈的考场门口等他。
姜阈早早把答案写在稿纸上,给了要对答案的同学们,转头便看到梁东言靠在走廊上,悠悠注视着他。
姜阈心中刺痛一下,他猛地回过头,直到确定自己的表情不至于露馅,才紧紧捏着文具袋走出去。
“好透了吗?”梁东言从上到下检查着姜阈,见周围没人,又抬手揽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道:“瘦了很多。”
“天能瘦多少。”姜阈失笑:“我没事。”
“检查都做全了?”梁东言担忧着忍不住嘟哝:“你总是生病。”
姜阈抬眸看向紧张得有些过头的人,回忆道:“也没有吧,一年两三次而已?”
梁东言抿唇不再说话,姜阈很快转了话题:“要跟我对答案吗?待会儿边吃边对。”
梁东言沉了口气点点头:“行。”
二模考到周三结束,几乎每一科姜阈都给梁东言对了答案估了分,这一次,梁东言大概能接近四百分。
一周后成绩发布,梁东言的成绩和姜阈估得差不多,386分,但二模试卷相对简单,只有上了400分,才能保证高考稳在350分以上。
而就在姜阈老神在在分析着梁东言的成绩时,外面却已经乱成一锅粥。
成绩公布的那瞬间,东吴一中从校长到教导主任再到葛北思,全都冲上门来找姜阈。
高三(1)班也是差不多的场景,成绩单和试卷发下来的第一时间,所有同学都不约而同看向坐在中后排、面不改色盯着排名表的学神,表情微妙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