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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东言分享之前,票数最多的一部电影也就两千多票,但他分享后,《无数个白昼》先是在短时间内直接冲到上万票。
紧接着注册登录的用户激增,网站从未承载过这么多访问量,网页闪了闪,直接崩了。
按理说梁东言分享个投票链接不是什么大事,虽然end是个规模不大的青年电影展,但在国内是独一份,所以圈里关注的导演、制片人不少,往年不乏有片子获了奖,直接被买断推进院线的。
只是不少粉丝发现梁东言分享的那部电影的主演、似乎恰好就是前阵子梁东言那单身宣言里的另一个男生。
于是不少猜测甚嚣尘上,说这是梁东言工作室新签的演员的、说这片子是梁东言投资的。
还有人说梁东言大概真的要进军电影圈了,上次金屏奖拿了奖、这回又分享新人电影
而就在那网页还瘫痪着的时候,梁东言收到了姜阈发来的消息。
“谢谢你帮我们的电影投票,这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在展映片的片尾鸣谢里加上你的名字,可以吗?”
“行。”梁东言看着那过分客套的一段话,回了一个字。
发过去后他没切出去,那边还在输入着,输了不少时间,但最后发过来的只有一句话:“电影你看了吗?”
“看了。”梁东言回,顿了顿,梁东言主动发过去:“你现在在上海吗?”
片子已经在参选了,后续的评审环节都在上海,所以姜阈和谢梧已经早早在上海了。
“在的。”姜阈回复他,没等梁东言说什么,姜阈率先提出了邀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的话,我想给你分享一下这部电影的创作背景。”
梁东言想立刻就说现在就有时间,但他沉了口气,反问:“为什么给我分享?”
“你在鸣谢名单里,应该知道这些。”
“那就现在。”梁东言回过去,那边似乎愣了下,反应了会儿才回复:“好,你看什么地方比较方便?”
梁东言发了个私房餐厅的定位,餐厅也是圈里人开的,私密性极好。
梁东言抵达的时候是九点半,到餐厅门前时熟悉的服务员上来给他泊车,告诉他约的人已经在包厢等您了。
推开包厢门,姜阈已经坐在里面,他见梁东言来了,便站起来,朝他笑了一下。
梁东言目光闪了下,坐到姜阈对面,问他吃什么。
“我吃过晚饭了。”姜阈道。
梁东言点头,兀自点了几个菜。
“你回国就是为了拍这个片子吗?”梁东言边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边问姜阈。
姜阈看着他:“差不多吧。”
“所以评选结束还要走?”梁东言神色冷冷的,也直视他。
姜阈摇头:“暂时不走了。”
顿了顿,姜阈眼中揉着些好奇和期待,问梁东言:“我能问一下你看完这部电影的感受吗?”
“电影是施卓远推荐给我的。”梁东言淡淡道,他望着姜阈:“他觉得壮阔、感人、震撼,说能冲特等奖。”
姜阈面上没什么改变:“那你呢?”
“真要我说?”梁东言眼底微凉,跟姜阈确认。
姜阈点头:“你说。”
梁东言沉思片刻,淡淡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姜阈愣了下,而后他“嗯”了一声,垂眸道:“知道了。”
梁东言没说话,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你不是要说创作背景吗?说吧。”
“我和谢梧有个好朋友。”
姜阈刚开口,就发觉梁东言眼底陌生,他解释:“谢梧是我在辅修戏剧专业时认识的同学,当时我们还有个同学,学的是导演。”
姜阈换了学校之后除了地理、还辅修了戏剧,谢梧和纪闻西就是他在新学校认识的朋友。
谢梧和姜阈一样,是高中之后才出的国,但纪闻西从小学就出来了。
他在家里显得多余,小学三年级之前还能跟着爷爷、后来爷爷去世,都重组了家庭的父母谁也不想要他,便把他送出了国。
家里除了定期给钱,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纪闻西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分裂型人格障碍,几乎没有朋友。
他小时候寄宿、长大了自己找房子,圣诞节和新年看着电影度过,早早就世界抛弃。
直到纪闻西上了大学,先认识了谢梧、又认识了姜阈,生活好像刚刚开心了一些,却在大三这年查出了重病。
知道这事的父母一个人又打了一大笔钱过来,但一声慰问都没有。
纪闻西不打算看病了,他说想拿着那些钱把黑夜里的白昼拍完,但他去不了南极、也下不了海,谢梧和姜阈便答应他,说他们帮他拍。
只是希望纪闻西能挺到电影拍出来的那一刻。
因为如果能在黑夜里看到白昼,奇迹就会发生。
这是纪闻西很小的时候,他爷爷告诉过他的。
但在姜阈和谢梧已经拍到了二十几个白昼的时候,奇迹还是没有发生。
纪闻西永远地停在了他22岁的冬天里,手中握着的手机上是他正编辑着的短信。
短信是发给姜阈的:我可能看不到那么多白昼了,但没关系,我还是希望有无数个白昼,让黑夜看见。
这也是影片结束时的一句话,在雷电下、在星空里、在漫天遍野的萤火虫闪烁之中,用希望、对抗着无边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