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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霜看向他,“或者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蒋斯微和徐致异口同声地问。
“舟口镇会回归那边的世界。”
这一句过后,厨房陷入死寂。
鉴于昨晚暗门之旅发生了“意外”,今夜出行,众人决定多做些准备。也因为这趟准备,何霜第一次踏进徐元礼的房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徐元礼房间非常大,面积足有四五十平,一张书桌摆在窗前,书桌上笔墨摆放整齐,书桌左侧是衣柜,衣柜后是一张铺陈简单整洁的床,此外,房间内大部分区域被书架和书占据,角落位置堆放了好几只大木箱。
大约是何霜进房后张望太久,引起徐元礼注意,只见他绕过另两人走到何霜身旁,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带她转了个身,随后按在书桌前长凳上,道:“男子卧房,少看为妙。”
“我一个女子的卧房,你每天进进出出的,我说什么了。”何霜嗤道。
“我何时在你卧房进进出出?”
“你不是老趁我睡着的时候在我房间放纸条吗?还不算进进出出?”
徐元礼哑口,转身对上旁边徐致和蒋斯微两人惊讶的神情,迅速沉下脸,在扶手椅坐下,正色道:“说正事。”
众人开始认真讨论该为晚上的暗门之旅做什么准备。
“昨晚东南落水后,暗门提前关闭,我猜,暗门确实会挑人——或动物。”何霜道。
“郭先生离开时的状况也形同此理。”徐元礼补充道。
“所以,今晚我想把我之前那艘船推过去看看。”何霜提出自己的想法。
“只推船?”徐致问。
何霜点头,“现在不能确认这个暗门挑的是人还是物。如果凡是那边来的东西,暗门都能识别,那么不管是船还是人,应该都可以通过。”
“可是确认这点,为的是什么?”蒋斯微问。
“如果那边的物品都可以通过暗门,那接下来就可以试试你们穿着我的衣服能不能通过暗门了。”何霜道。
“若衣服能过,人不能过呢?岂不贻笑大方。”蒋斯微说。
“我问你们,”何霜神色自信地看着众人,“当年郭先生凭空消失时,身上穿的是你们镇上的衣服吗?他离开之后,衣服单独留下了吗?”
沉思中的徐元礼当先回答:“并无记载。”
“所以,镇上的东西,是可以通过暗门的。”何霜特地放慢语速说,“这个东西,肯定不止衣服。”
“可是,当时郭先生船上还有人啊,为何他们没有一起?”徐致道。
“这就是我们要去试的,在我们互联网领域,对这一流程有个专门的说法叫,bug测试。”何霜话说完,冷不防迎上三张认真听讲的好学生脸,绷不住笑了。
47
、回家
这一夜,为节省时间,四人分两路行动。徐致、蒋斯微和东南乘一船先去桃林,目的是迷惑元家眼线,徐元礼同何霜则另外绕路前往暗门。
入夜后,何霜一路跟随徐元礼打灯走到岸边,忽然遇上一阵闷热的晚风,水中不断有鱼跳出水面,只见徐元礼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这一程,恐怕要下雨。”
“天是黑的,怎么看得出来要下雨?”
“常识。”
他说得尽管简单,不难听出此中得意。t何霜忍不住对他动手,一边把他往前推一边说:“那我们尽快出发,可别耽误了时间。”
徐元礼站得纹丝不动,何霜纳闷,见他转过身来,将油灯递到她手上,“我去拿蓑衣。”
“蓑衣?”
“你的身体,不能再淋雨。”答话时徐元礼已经飞步上了岸,声音远得好像从徐元家内院传来。
何霜终于愿意相信他真会飞檐走壁、轻功之类。
没过多久,徐元礼抱了一摞厚东西归来,何霜打眼一瞧,根本看不出他怀里那堆东西是什么,使劲用鼻子闻也闻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闻什么?”徐元礼先将斗笠戴在头上,继而将怀中物品往外一摊。
“我在闻这是什么。”
“蓑草。”说话间,徐元礼站近何霜面前,将那蓑衣往她身上一裹,何霜肩臂被迫往下垂,刚想抱怨油灯差点没拿住,头顶一重,那顶硕大的斗笠已经从徐元礼头上落到她头上。
“这能防雨?”何霜抬头问。
“能防。”
“那你呢?你戴什么?”
徐元礼一边倾身拉船一边说:“雨具笨重,戴了怕行动不便。况且我身体尚可,淋点雨不碍。”
何霜送他一个得体假笑,本来没指望他能看见,没料到脸上才刚形成个假笑完全体,就见弓着身子的徐元礼正好转过头来看他,何霜生怕他读不懂自己的嘲讽,马上把油灯拎到下巴处,朝他眯眼一笑,比着大拇指道:“您真棒!”
徐元礼的视线在何霜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而后,他突然转回头,兀自笑了开来。
坦白说,那样的夜色作背景,那样隐隐约约的光线,那样的笑容,配上他因使力而延展的肌肉曲线,很令何霜感到赏心悦目。
何霜默默缓了一会儿澎湃的心潮,等到徐元礼把她扶上船坐好,她才问:“你刚笑什么?”
“没什么。”徐元礼挂好油灯,撑船前行。
“有个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