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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现在没有对我们动手的意思,我们千万别贸然开枪。”
对面三人没一个简单人物,季明尘基本没动过手,身手未知,至于另外两个,绝对都是s级指挥官级别的,身手敏捷,枪法绝伦。
他们别说就这几个人,就是再多几倍,那都不一定是对手。
季明尘望着对面车上气氛紧张的模样,笑得很是愉快,直到沈逸川的枪被方兰音给识趣地摁下,他才拖长尾音回答道:“是还活着呢……”
“我救了她的命,她想以身相许,说没什么东西送我,于是就把她祖母送的纪念银镯送给了我。”
说着,他眉微挑,笑着看向沈逸川:“当做定情信物。”
“……”
望着对方人马那神色各异的表情,狄大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直到梅娅莎回头给了他一巴掌,他才愣是憋下了这实在绷不住的笑。
沈逸川枪是放下了,语气却依然带冲:“你放屁!”
“温瑶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在我身边待了七年,我还能不了解?她最厌恶的人就是你……”
大抵是见到那只银镯情绪过于崩溃,一向沉稳理智的沈逸川眼尾泛红,容色显得稍有些狼狈,攥住车窗边沿的手亦暴起了青筋:
“她如果在你那里委曲求全,那一定是你逼她的!是你逼她的!”
旁边方兰音望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下惴惴,拉了一下沈逸川的袖子,却被人猛地甩开:“她现在人在哪?你说!”
车后坐的几名队员也有人小声道:“沈队长你别激动,咱们现在人手不够,又都很疲惫,真把人激怒了咱们就完了……”
季明尘仍旧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就那样戏谑地望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神态游刃有余,像是无声的挑衅。
沈逸川努力将气焰压了下来,尝试去理清这事情的脉络。
季明尘这人就是个死变态,喜好杀戮,畜生不如,他没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记得曾经有一回温瑶在苍平山走失,就差点沦落他手被他给强奸。
他出现在北洲区域救温瑶是有可能的,但绝对不会出于什么好心,他本就觊觎温瑶,出于什么目的,温瑶落到他手里又会受什么委屈,这一切都不言而喻……
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在意她
沈逸川缓了片刻情绪,转而压低了语气:“季明尘,你听我的,你放了她。”
“你这样是得不到她的,她心性坚韧,你对她用强只会适得其反……”
“你开个条件,算我求你,放她回来。”
季明尘手指依然抵着下颚撑着脑袋,只是平静地望着他,望着这个以前总是冷静沉稳从不曾失态的男人,此刻却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癫之色。
末了,垂眸弯唇:“沈逸川,我倒是有些意外……”
这次他没有玩玩似的唤他沈队长,而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名字,脸上的笑淡了许多,像是真的感到意外。
沈逸川不清楚这神经病变态想说什么,也不顾暗下来的天色,和逐渐停滞的飞雪。
北洲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天色逐渐暗下去,四野无人,寒冷又荒寂。
黯淡的光线下,季明尘抬眸对上沈逸川的眼睛,一向戏谑的表情难得多了几丝认真:“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在意她……”
沈逸川愕然,听到这话,他不禁心下一慌,却又不知这恐慌从何而来。
季明尘继续说道:“温瑶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的,你了解,我也了解,她聪明,敏锐,坚韧,识时务。”
“不论何时,她总能很好地配合你,不论遇到什么危险,突发什么状况,她也都第一个看向你,她信任你,依赖你,会不顾一切保护你……”
“但你……是怎么对她的呢?”季明尘笑了下,仿佛这是个笑话:“哦,你把她丢在了雪原上……”
“寒冷的冰雪山原,无人的漫漫长夜,上百只恐怖丧尸,你让她一个人应对,然后她被咬得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肉,还险些被变异的丧尸狼给撕碎……”
沈逸川愣住,瞳孔骤然缩紧:“她受伤了?”
说罢低了头:“不,这不可能,她身手那么好,她不可能会受伤,那些丧尸她分明能应付的……”
季明尘的这话落下,不仅沈逸川惊愣住,旁边方兰音也没忍住红了眼眶,她也顾不上劝沈逸川早些回去了,转而看向季明尘:“然后呢?那温副队她现在怎么样了……”
后座的其余几名队员也纷纷放下了枪。
“然后啊,我想想……”季明尘仿佛特别有闲心,在这北风直吹的冰河桥上,耐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然后我就把她带走了,给她缝了伤口,后面她醒了……”
“醒了也不怎么说话,无论我们把车开去哪,她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也不反对,也没说要回北洲。”
沈逸川没吭声,方兰音抹了下眼睛,声音哽咽:“温副队一定是对我们失望了,当初大家都不投她的票……”
季明尘继续道:“那两天白天我们赶路,她温顺乖巧,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可一到晚上她就会哭。”
说着他转过脸,对前面副驾驶座的梅娅莎道:“晚上是你照顾她的,你来说。”
梅娅莎见对面的人放下了枪,于是也收起了手枪道:“那两天温小姐的状态的确很差,每天晚上都哭着说冷,哭着说别丢下她,每次她一哭,我就会用热毛巾帮她把眼泪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