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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心惊,皇兄的意思是,宁可相信护国公府,也不相信他自己身边了?她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让皇兄有了这个想法,猜忌了护国公府多年,如今这是不猜忌了的兆头?
“清平,苏容在你府中,住了许多日子,朕听闻,京中许多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得像珍敏郡主,你怎么看?”皇帝忽然问。
清平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抬眼看皇帝,只见皇帝也在盯着她,她脑筋急转,片刻后,还是低下头,如实说:“皇兄,苏容她是……”
她说了一半,顿住,起身跪在地上,“皇兄恕罪,臣妹没能第一时间告知您,也是因为臣妹太震惊了,好几日都没缓过神来。”
皇帝面容沉稳,“是什么?”
清平立即道:“她是珍敏姐姐和南楚王之女,当年珍敏姐姐她并没有死在大魏,而是……”
清平将经过简略地说了。
她说完后,试探地抬眼看皇帝。
皇帝挑眉,“这是苏容亲口告诉你的?”
清平点头,“是。”
皇帝哼了一声,威严质问,“你是太震惊,没缓过神来,还是压根没想告诉朕?”
“皇兄,臣妹没想瞒您,苏容那么个大活人就待在京城,如今不少见过她的人都私下里议论纷纷,早晚您都会知道她的身份,臣妹瞒您也没用啊。”
“但是正因为你没第一时间告诉朕,朕却只能逼问了老护国公。”皇帝声音重了几分,“朕错过了在没多少人关注她时,召见她的机会,以至于如今无数人议论纷纷,盯着朕的一举一动,朕没法立即召她来见。”
清平一时没了话,“皇兄,臣妹比您知道的也只早了两日,她住在公主府期间,臣妹虽然有所怀疑,但也只是怀疑,直到有人放冷箭刺杀,臣妹回府后,越想越不对,逼问了她,才知道她的身份,今儿臣妹进宫,就是想告知皇兄您的。”
皇帝见她说的诚恳,也不算犯了大错,最起码知道事后过来弥补,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便摆手,“罢了,下不为例,起来吧!”
清平立即站了起来。
皇帝对她道:“她在你府中住了许久,你跟朕说说她。”
提起这个话题,清平最会回答,便将苏容住在公主府期间,都做过什么有趣的事儿,说过什么话,也无需挑拣,只要能够想起来的,都说给了皇帝听。
皇帝听完后皱眉,“怎么除了一张脸,似乎哪里也不像珍敏?”
清平点头,“性子的确不像,珍敏姐姐沉静好学,苏容跳脱顽皮,据她所说,小时候,珍敏姐姐并不拘束她,待她不严厉,容她淘气,后来珍敏姐姐病逝后,将她交由谢远教导,谢远也不拘着她,便养成了她这副性子。”
她笑道:“也正是因此,倒也是好事儿,她从小到大,多年以来,面对无数刺杀,都活了下来,若是真真正正被养成一个娇娇的小姑娘家,恐怕吓的连闺阁都不敢出了,更遑论来京?”
皇帝觉得有理,“她就再没有像珍敏郡主的地方?”
“也是有的,珍敏姐姐在她小时候,教过她规矩,若她想守规矩时,行止坐卧,很像她。”
皇帝慢慢点头,回忆道:“时间太久了,朕都不太记得珍敏郡主当年什么行止了。”
清平不答话,心想着这话她听听也就罢了,皇兄是珍敏姐姐看大的,怎么可能不记得?过了多少年,他也会记得。否则宫里就不会有个珍贵妃了。
就凭珍贵妃这个封号,连皇后这些年都会退一射之地,多容她几分,不会与她硬碰,让她多年受宠,几乎是宠冠六宫。
她试探地问皇帝,“皇兄,您准备何时召见苏容?打算等多久?夜归雪是为接她而来,臣妹基本确定了,她应该会跟夜归雪去南楚。而夜归雪在京城据说打算待一个月而已。”
“怎么确定的?”皇帝不答反问。
清平将今儿端华与她说的话挑拣着提了两句。
皇帝若有所思,“这夜归雪,朕还不曾见过,召他进宫,至今没来。”
因夜归雪不是大梁人,也不是大梁朝臣,是南楚夜相府的人,又是南楚王的器重之臣,他这个大梁皇帝,也不好强行让人将他请来皇宫。
清平道:“臣妹见过那夜归雪,容貌上乘,才华横溢。”
皇帝扣着桌面,“朕还是得见见,明儿派余安再去一趟夜相府。”
他不能立马召见苏容,可以见见夜归雪,探探她的口风。
说完,皇帝回答清平方才的话,“被放冷箭刺杀一案,以及今儿赵老儿说书一案,朕要先查出来是何人与南楚国内何人有所勾连,想杀苏容,再做定夺。”
通过这句话,清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因为珍敏姐姐,他是保苏容的,这就够了。
她站起身,“那臣妹就不打扰皇兄了。”
皇帝摆手,“去吧!”
护国公府内,周顾绑了赵老儿和赵非回府,自然瞒不过老护国公,老护国公询问了一番原因后,便老眼一厉,看向赵老儿。
赵老儿早已吓破了胆,差点儿给老护国公跪下。
老护国公却没说什么,只对周顾摆手,“去审吧,审出来结果,告诉我。”
周顾点头,押了人去了他院子。
周顾令赵老儿先将那黑衣人画出来,然后,他拿着画像看了片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特点,递给苏行则看,然后又对赵老儿问了一个犀利的问题,“我问你,关于珍敏郡主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人来找你时,可是拿了什么东西给你过目?还是直接说与你听的,否则你一个升斗小民,如何能详细地知道珍敏君主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