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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咳嗽一声,“归雪啊,你看东宫储君,成算如何?”
“自然是稳坐大梁之主。”
成国公眼睛一亮,“我也觉得这大梁的继位之君,将来非太子殿下莫属。故而是有这个打算。”
夜归雪不客气地指出他,“但舅父家大业大,太子不见得收您的好。”
成国公府内部太乱了,这样的一大家子,最容易出事儿,燕回声未必乐意他投靠。万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岂不是拖后腿?
成国公顿时一阵尴尬,干巴巴地说:“我已让你表弟在处理了。”
“还不够。”夜归雪冷静地指出他,“最起码,不是让人规矩起来,而是要做到该清理的清理,该拔出的拔出,不铲除蛀虫,如何能让树木茂盛成长,然后开花结果?若是夜相府也如成国公府这般模样,在南楚都活不了十年。舅父如今的成国公府能一直安然无恙,是因为大梁至高无上的那把椅子上坐的人是当今大梁陛下,若是换了如今的太子储君,舅父认为,成国公府再这样下去,能保存几年?”
成国公脸白了白,不得不承认道:“你说得对。”,他叹了口气,“哎,也是我年轻时糊涂,生出这么多孽障。”
夜归雪淡淡道:“舅父知道就好。若是舅父想要从龙之功,就先要拿出一个态度来,清理了内部的糟粕,打扫了首尾,太子自然会看到。未染表兄有才,可担负成国公府的未来,舅父不要学大梁陛下,死抓着权不放就好,若给未染表兄足够的支持,未来的成国公府,兴许还真能如你所愿。”
成国公很是受教,“归雪你说的极是,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得狠,他单单只对陆未染说放手做还不够,他还要帮着陆未染一起出手,铲除那帮孽障这么多年造成的污糟事儿,得把陆未染这个世子之位的位置立起来,才再不会有人拖他后腿,也才能从他身上发展成国公府,成国公府的未来才有希望。
“还有一个陆封严,总归是一笔写出的陆姓,此人有才,也很会为人行事,审时度势,是个难得的良才。舅父可不要把他推给外人用。”夜归雪提点道。
成国公心神一醒,“归雪你说的正是。封严这孩子,自来京后只登过两回成国公府的门槛,显然是有意远离成国公府,得把他拉回来。”
“不妨将他交给未染表兄。”夜归雪道。
成国公连连点头,“没错,是我老了,与年轻人说不到一起去,还是得年轻人在一起好沟通。”
说完了正事儿,他这才发现已过了晌午,问道:“归雪,你可曾用过午膳了?”
夜归雪摇头,“陛下留膳未用。”
没提大皇子截了他去酒楼也没吃之事。
成国公连忙道:“正好我也未用,一起吧?”
夜归雪点点头。
成国公立马吩咐人备膳,仆从们很快将午膳端上桌,夜归雪规矩极好,食不言,成国公也只能陪着他安静地用完午膳。午膳后,成国公本来还想借机问问苏容与他相处的如何,但见夜归雪有些疲惫,便住了口,告辞出了他的院子。
成国公离开后,夜归雪回房换下外衣,想了想,估摸着苏容已差不多睡醒了,还是出了府,去往沈府见苏容。
坦诚(二更)
苏容昨儿回府就睡,用过晚膳后,什么也没管,继续回房睡了,直睡到今儿晌午,方才睡饱了醒来。
夜归雪猜测的不错,她如今人睡饱了,休息够了,再不见疲惫,精神饱满。
夜归雪来的时候,她刚用完午膳,正在听凤凌禀报说大皇子燕礼截了夜归雪的马车,将人请去了酒楼,不知说了什么。
凤凌说完,见苏容若有所思,他道:“主子,这大皇子不会是要通过夜二公子使什么乱吧?”
苏容点头,“他应该就是这个打算。”
凤凌轻嗤,“这个大皇子,可真是不知所谓。”
“的确不知所谓。”苏容喝了一口茶,“归雪瞧不上燕礼,不会被他所乱的。”
凤凌自然也知道,短短时间,他差不多跟主子一样也摸清了夜归雪几分脾性,夜归雪那样的人,是不可能瞧得上燕礼被他蛊惑的,他好奇的是燕礼找夜归雪要作乱何事,他猜测,“主子,不会是跟您有关吧?”
“自然跟我有关。”苏容不作他想,“大皇子燕礼,颇有些刚愎自用。单看他不了解我,便自以为是,让大皇子妃将我请去大皇子府做客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十分沉不住气的人,不及二皇子燕麟。他娶的皇子妃宁瑶,也不及二皇子妃张婉。”
凤凌眨眨眼睛,“大皇子燕礼与二皇子燕麟两相对比的话,确实是燕麟要更会拿人做枪,忍耐力要更强些。但这两个人,比太子殿下都差远了。”
苏容笑,“那是自然。”
否则太子燕回声,也不会被皇帝如此忌惮多年。
她放下茶盏,敲敲桌面,“瑞安王府今日什么动静?”
凤凌道:“瑞安王亲自带着人去大佛寺查案了,谢小王爷昨儿受了惊,今儿府中压惊呢。”
苏容道:“谢临恐怕压的不是惊,而是对他动手的幕后之人的命。”
凤凌嘿嘿一笑,“主子看的明白,我偷偷潜入瑞安王府去瞧了,那谢小王爷正在府中的暗牢里审人呢,这人若是放榜后不进刑部都可惜了他这审案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