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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则点头,“不能只让夜二公子自己陪着你们,我理应作陪。”
苏容点点头。
大夫人份外满意,“你大哥比你懂事多了。”
苏容不反驳这话。
苏行则笑,“难得听母亲夸我,我差点儿以为儿子不是亲的了。”
毕竟前夜他听闻珍贵妃派人绑架了她们后匆匆出沈府迎接她,她坐在马车里,连个面都没露,分毫不想他这个儿子,也不需要儿子安慰。
大夫人哼了一声,“你若早些娶妻……”
“母亲。”苏行则连忙截住她的话,“先把妹妹们的婚事儿办妥,儿子不急。”
大夫人也知道不急,他儿子前途无量,越往上走,才能匹配家世好的,男儿三十都能娶十八,但家里的女儿们可等不及,女儿们要趁着好年华嫁人,才能选个好婆家。
苏容也觉得苏行则不急对大夫人说:“母亲,待放榜时,还是派府中的小厮护卫去看榜吧,不能大哥亲自去,免得被榜下捉婿,不想娶也得娶。”
大夫人也听过这话,每逢三年科考放榜时,京城的榜下都有各大府邸派的刁奴护卫,见到长的俊俏的,金榜题名的学子,会强盗一样抢回家里逼着与自家姑娘成亲,每一届都要成这般促成几对姻缘,放榜是喜事儿,只要不出人命,陛下也不管,是以形成了这般习俗,考生们若不想被捉,都得保护好自己。
但科考学子们,十年寒窗苦读,待放榜时,怎么能忍得住不自己亲自去看榜?可不就有那守株待兔的给捉了去?
大夫人深觉有理,“不必让小厮护卫去,到时候我们去看,行则若不想早早娶妻,自己在家里听信。”
苏行则扶额,“哪里有你们说的那般严重?”
苏容啧啧,“大哥,你对自己的品貌学识,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多少人都想着让你做乘龙快婿呢,京城几大赌场开了赌局,至少一少半人押你夺魁。据说有不少小姐带着奴仆护卫亲自上阵抢人,如狼似虎的,你若大意不当回事儿,万一被捉了,我们可就有嫂子喽。”
苏行则轻咳,“行了,放榜时,我不出府,赶紧用膳,稍后夜二公子该登门了。”
果然,用过早膳后不久,夜归雪来到了谢府。
门房来通禀说夜二公子等在府门口,大夫人、苏行则、苏容、六位小姐们一起出了谢府。
夜归雪已下了马车,长身而立站在谢府门口,他身边带着叶秋莹,二人见大夫人等人出来,夜归雪拱手一一见礼,又为大夫人介绍叶秋莹,让叶秋莹见礼。
大夫人笑看着小姑娘,喜欢极了,“哎呦,这小姑娘粉雕玉琢的,眼睛真大,跟咱们小七小时候一样讨喜。”
她掏出一个方盒,递给叶秋莹,“来,苏奶奶补给你的生辰礼。”
叶秋莹看向夜归雪,见夜归雪对他含笑点头,她便伸手接过来,甜甜地道谢,“谢谢苏奶奶。”
大夫人笑呵呵地摸摸叶秋莹的小脸,满脸的慈爱,“真是个讨喜的小姑娘,奶奶喜欢你。”,然后,拉了叶秋莹的小手,“来,跟苏奶奶一起坐我的车如何?”
叶秋莹乖巧地点点头。
大夫人牵着叶秋莹上了府中备的车,然后对苏容摆手,“小七,你跟归雪坐。”
苏容本来也没想跟大夫人姐姐们一起挤,便自然地上了夜归雪的马车,见苏行则要去自己的马车,也对他招手,“大哥,上来,一起。”
苏行则看了一眼夜归雪和苏容,只能与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三辆马车出了东四胡同,驶向京城最繁荣的街市。
马车内,苏行则与夜归雪闲话了几句后,便谈起了学问,苏容在一旁听着,忽然很后悔跟他们俩坐一起,她宁愿听姐姐们谈论喜欢什么胭脂水粉,也不想听二人从古论今的议学。
不过她到底没不识趣地打断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夜归雪发现苏容自上车后都没说话,颇有些昏昏欲睡,偏头轻声问她,“昨夜没睡好吗?”
“睡好了。”
夜归雪极其聪透,笑问:“那就是我们说学,你听的太无聊了?”
苏容摸摸鼻子,“也还好,你们说你们的。”
苏行则这时道:“不必管她,她小时候就不爱读书,长大后愈发不爱听文章,若不是逼不得已,是瞧不见她拿文史书册的。”
夜归雪失笑,“小七聪慧,过目不忘,不学也没有关系,不喜欢更没关系。”
苏行则点头,“倒也是,她幸好有这个先天能力,否则真是不学无术了。”
苏容支着下巴,想反驳不学无术是形容纨绔子弟的,她一个女儿家,若不是个王女的身份,要那么大的学问做什么?又不能封侯拜相。不过她从小到大干的混账事儿,也当得上一句纨绔的评价了,故而没反驳。
苏行则问夜归雪,“据说南楚有女学?”
夜归雪颔首,“是我们王上于五年前一力主张办的一处皇家女学,国中好学的女子,都可通过考试入学。其实也是为了给王女培养得用之人,毕竟,王女要接替王位,因是女儿身,身边还是要有女儿家陪伴在侧,某些时候更方便些。”
苏行则这时也不得不承认南楚王为了苏容真是做了不少事,赞道:“南楚王当真是所谋深远,当初一定十分难推进,受了不少阻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