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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真是多谢大梁的兵马,王女明智。”夜归雪也没料到,当初他拿着十万兵马的虎符去往南楚,她后来执意退回虎符放弃后,他还很是无奈,但短短几个月,她手里便带了三十万兵马回南楚,这样一来,可以说,是在南楚横着走了。
他相信,有了这三十万兵马,南宫家即便再势大,也不在话下。
夜相这时也着实佩服苏容了,小小年纪,便能让大梁陛下与太子、朝臣们信任,借出三十万兵马,非常人能做到,他问:“王女可与大梁签订了协议?”
“签订了,夜相要看吗?”苏容问他。
夜相拱手,“王女若是方便,老臣看看。”
从初见面,他对苏容执大礼相拜,自称老臣,便已是认可认同了苏容。
苏容笑,“夜相是王上的肱骨重臣,自然该看。”
她与大梁签订的协议一直随身带着,放在一个轻便的盒子里,她随手拿出,递给夜相。
夜相伸手接过,看完这一份印着苏容印章,大梁玉玺、皇帝、太子私印的协议后,恭敬地递回给苏容,“王女所谋高远,协议条款双方公正,甚好。”
苏容随手接过,又递给夜归雪看。
夜归雪接过,看罢后,笑道:“这三十万兵马的军饷嚼用,可是一笔大开支,实不相瞒王女,南楚国内虽富,但国库自今年内乱起后,所耗甚大,咱们南楚多加了这三十万兵马,也是一桩大压力的。”
夜相不等苏容开口,立即说:“如今什么形势?有这三十万兵马正好,就算压力大,也是不能还回去的,需尽快结束内乱,待朝廷局势稳固,尽快恢复民生生机,便也不是太大压力了。”
苏容点头,“我已下令,今日修整一日,明日咱们便启程,直往王都。先把控王都,再铲除南宫家。”
“还有留安王楚谦那孙子。”夜相道。
苏容颔首,“自然少不了他。”
“王女可有王上与周四公子的消息?”夜归雪问。
苏容摇头,“还没有,太子暗桩都被南宫家的势力铲除了,我只知,他们是去往大魏方向了。”
夜归雪点头,有些担心,“我本打算出京后,一边带着兵马来大梁边境迎王女,一边派人搅乱南宫家查找王上与周四公子的踪迹,但没想到,南宫家派出的兵马太快,又出动了大魏的精兵,这样一来,反而是我自身自顾不暇了,也等于阻断了外界的消息。”
“没消息才是好消息。”苏容道:“我相信周顾,他若没有把握,不会带王上离开王都。”
只不过把握与危险并存罢了,南宫家势力倾巢出动下,可以想象,他们若是东躲西藏,被人追杀,何等艰难。
夜相忽然道:“王上私下豢养了五万兵马,在西岭,他们若是在危及的情况下,应该是奔着西岭而去。”
夜归雪一愣,这个他竟然不知,“父亲,王上何时私下豢养了五万兵马?”
“五年前,跟当年培养你的时间一样做出的决定。”夜相道:“这件事情因为瞒着朝臣和南宫家,应越少人知道越好,故而除了王上,只我知道。”
夜归雪松了一口气,“若王上能被周四公子平安带到西岭,有兵马在手,应该要松快些。”
苏容听着这话,也放心了些,原来南楚王还私养了兵马,倒多了一份保障。
一日后,十五万兵马启程,前往王都方向。
苏容没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秦若拿了登记好的册子给苏容过目,苏容看罢后,对他点头,“凤凌都歇了一日,你却一直没歇着,眼睛都熬红了,如今咱们不急着赶路,你回马车里,好好睡一觉。”
秦若点头,对苏容道:“我担心周兄。大魏太子元照能借五万兵马给南宫家,便能再借兵马给南宫家,周兄带着王上去大魏方向,就算在西岭有五万兵马,我也觉得不甚安心,王女不要忘了,当初大魏太子,可是陈兵南楚边境,备了足足五十万兵马,一旦他们被发现踪迹,可太危险了。”
泼醒(一更)
苏容心神一醒。
其实,当初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也觉得周顾太冒险了。
虽然不冒险待在王都,一触即发,也不见得安全,但如此冒险,也让人心下不塌实。
南宫家势力倾巢出动,不是太子的暗桩能抵得住的,而夜相府遭遇兵力追堵截杀,差点儿死在这山谷,也是无暇他顾,夜相府的势力与留安王的势力拼个不可开交,南宫家的势力几乎可以碾压着查找追踪集中对付周顾。
这样一来,周顾带着南楚王,东躲西藏,何等不易?
尤其是南楚王多年来浑浑噩噩,待清醒后,为她这个女儿筹谋时,在南宫家眼皮子底下,能用的人手,只能通过夜相府,培植的势力,大抵是可以忽略不计。能私下跟夜相瞒着人养五万兵马,也是不容易了。
苏容揉眉心,“没来南楚之前,我总以为,南楚王与夜相筹谋五年,总不至于太被动,着实没想到……”
若是她早知道南楚是这个形势,在南宫家与留安王势力的打压下,南宫家还找大魏太子元照借了五万精兵,几乎无还手之力,她也不该在大梁时磨磨蹭蹭慢慢悠悠来南楚。
“还有放走的韩饮与四万大魏精兵。”秦若道:“这韩饮知道您带着兵马来了南楚,应该很快就会查到您的后方还有大批兵马,如此一来他怕是不敢再逃往南楚王都,应该会直接回大魏。那么,大魏太子元照也会得到消息,万一陈兵在南楚边境的五十万兵马攻入南楚呢?王女手里这三十万兵马,刚开南楚,还未适应南楚的气候与地貌,咱们怕是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