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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守回头对你说:“一年。”
“只有一年啊,”你笑了笑,“今年多少岁?”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了你的话:“额,二十岁。”
“挺年轻的。”
小看守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刮了刮脸颊,一副害羞的模样。
你问道:“克雷吉是什么样的人?”
“是、是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额,我是说,他很稳重。”
“做事可靠吗?”
“非常可靠。我有的时候会犯些小错误,都是他帮我收的尾处理的后续,我还蛮感谢他的,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总麻烦他。”
“你们平常在一起做什么事?”
“就普通的巡逻,一起聊天吃饭。”
“没有吵过架吗?不可能吧,他听起来是个很认真的人。”
“额,有的时候确实会。因为我总是迷糊犯错,所以他会生气。”
你点点头:“要求很严格,有的时候很不好相处吧,毕竟很认真负责。”
“没错。”小看守停下脚步,慢慢抬了下眼睫,看着面前厚重的门,说:“就在这里了。”
他倾身打开门。
你听见身后有气流不正常地流转,立即弯腰,有什么东西从袖子里滑出来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响亮的破碎声,而你的手里幻化出一柄红色的冷剑,操控着元素力将它刺了出去。
披着长袍的女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后退,轻轻一扬手,几道寒光一瞬即逝,被略显黑暗的管道吞噬,难以辨认。你就地一滚,剑尖挑起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使了巧劲将它朝着女人的方向打过去。
你的攻击对于她来说仿佛只是落下的细雨,连躲闪都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她几个侧身优雅地避开碎片,一步落地,明明还隔着起码五米的距离,却瞬息之间出现在你面前,冰冷的手指直直地穿过你的剑锋,带着被划破的伤口和喷涌的鲜血,钳住了你的喉咙。
她力气大得惊人,将你压在墙壁上,手指朝着一边用力。似乎并不是想要使你窒息,而是奔着直接折断你脖子的目的来的。
你下意识地松开手里的剑转而扣住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手上足有一厘米深十多厘米长的伤口上,有点不耐烦地想,这竟然是个不怕死不怕疼的疯子。
她的兜帽下露出一张狰狞而癫狂的脸,瞳孔震颤着死死地凝视着你,似乎对杀死你这项活动感到兴奋而迫不及待。
这是一场对你耐力的考量。
手里的针扎进女人的手腕里,你冷静地维持着最后一点意识和气息,等待着时间来临。
没让你等太久。
女人陡然呼吸沉重了起来,掐在你喉咙上的手指开始颤抖,你费力地抬起腿在她胸上踢了一脚,她便立即腿软地往后摔了一下,松开你,身影摇摇欲坠。
你掉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在间隙里捂着喉咙忍着痛轻轻咳嗽了两声,晃晃缺氧的脑袋,用手撑着地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察觉到不对劲而转身想往外离开,却手脚疲软地倒在地上。
带你来的看守早就靠着门不省人事。
你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休息了一会儿,才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到女人身边坐下,从兜里拿出一罐浅蓝色的药剂,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了进去。
确定最后一件事做完,能够保证好短时内自己的安全,你才往后一倒,心说莱欧斯利最好快点发现你留在他桌上的纸条过来找你,再晚一点,你就要睡着了。
莱欧斯利从水上返回后,按照习惯先进了办公室。他在桌面上看到你随手从素材本上撕下来的纸,一开始还以为又是你的“嫌疑人”小纸条,结果捡起来一看,上头只有一个圆形,中间一个交叠的十字。
他意识到这是你留下来的记号,能有这种闲心把痕迹留下,也就是说你的离开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甚至是你故意的。你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可能有危险,但还是一个人凑上去了。
他对你的这种作风颇有微词,但如今也没法找你麻烦,只能拿着这张纸去召集警卫,让他们到处找找哪里有这种符号。
于是跟着这记号,他一路找到了一个往日里基本没什么人靠近的管道,假如他没记错,在这条管道之后,有一个上了锁的空间。
但那可以忽略。
站在管道外往光线暗淡的管道内瞧,莱欧斯利看见管道深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人和散落的沉暗灰败的血迹时,心陡然沉了一下。
他大步往里走去:“把这两个人抓起来,灌点药,压进审讯室。”
他跨过地面上黑雾一般虚弱缥缈的女人和她身侧一泊血滩,蹲下来看了一眼你身上的血迹,没见着衣服破损,最多沾了些灰,有些凌乱。显然那不是你的血。
只是你的脖子上有着鲜明的指痕,即便光线微弱,莱欧斯利仍旧觉得那淤青严重生硬得清晰醒目,与撕裂的猩红伤口给人带来的忧虑别无二致。特别是你还静静地躺在这儿,呼吸微弱得像是快要没了气息。
莱欧斯利觉得头有些晕,他略微皱眉,环视周围一圈,看见不远处的地面上破碎的玻璃渣子,立即回头道:“不要在这里久留,速度快点。”
看守们软着腿晕着脑袋说:“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