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窗台(抽B/悬空C)(4 / 4)
爹做包工头的,会缺钱吗!叫你去和他搞好关系,他每个月难道不会多给你点?!”
林霂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思绪有强烈的游移感,他已经开始放空到另一个次元,发觉刚刚自己掏钱的条件反射,像是巴普洛夫训练的狗,有点想笑。
啪——
林伟锋直接抽了他一巴掌,越看林霂越来气,从小到大就是娘炮,又闷又叫人心烦,他多看几眼都要火上心头。
林霂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嘴里有血腥味翻涌,仍旧没动,他很有经验,不要反抗,不要激怒林伟锋,明天上学之前巴掌印就能消散。
说实话,他有点娇气,怕疼,却神奇地对林伟锋制造的痛苦有耐受度,几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只希望林伟锋能快点离开。
见他还是沉默,林伟锋更气不打一处来,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扬起手。
“林霂。”
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林霂愣了一下,转头和林伟锋同时望向身后的人。
周惟瑾举着伞,光在他面上覆了一层清冷,显得漠然:“你的伞落在车上,明天会下雨。”
林霂脚尖挪动,别过身子,想挡住脸上的掌印,卷毛乱乱的,搭在耳边,刚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收起,隐秘地浮现出尴尬,以为抛弃了很久的自尊心开始泛滥,吸饱水分发芽。
见有人来,林伟锋压低声音:“算你运气好。”
随即把钱塞进裤兜,匆匆离开。
林霂脑子有点发懵,深呼吸,弯起唇角,但是眼底见不得半点笑意:“谢谢你把伞送回来。”
周惟瑾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指腹抚摸着红痕边缘:“先上车。”
林霂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任由周惟瑾带着他重新坐到后座,打了个喷嚏。
司机调高温度,很识相地拿起手机离开:“我去打个电话,你们聊。”
雨落在车窗,从水珠串成线。
周惟瑾冷不丁开口:“你需要律师的话,我可以提供帮助。”
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这是被打之后就应该采取的举措。
“啊?”林霂愣怔片刻,反应过来,“不,不需要的。”
他只是挨了一巴掌,何至于到需要请律师的地步。
“随你。”周惟瑾没有继续劝,也没有发问。
车内重新沉寂下来。
林霂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左顾右盼,话语含在喉咙,闷闷的:“你怎么都不好奇。”
周惟瑾眉眼深敛,反问他:“你想说吗?”
“不想。”林霂老实摇头。
其实周惟瑾真的问,他也有一套别的说辞,比如其实林伟锋是他的二舅,有神经病之类的。
反正也算不得假,因为他小时候以为林伟锋是赌神,后面发现其实是缩写,全称是烂赌的神经病。
“那就不说。”周惟瑾按亮车内的灯。
林霂准备解释的话卡在舌尖,静默片刻,干笑岔开话题:“老公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过,有人在车里装了冰箱,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真是被资本主义裹挟的有钱人,好蠢,有谁会在车里放冰箱啊。”
“是吗?”
在林霂的注视下,周惟瑾漫不经心地回话,啪嗒一声打开前座之间的柜子。
在此之前,林霂甚至没发现车里还有这装置。
冰凉的矿泉水轻轻贴在他的脸侧,周惟瑾撩起眼皮,看着他:“我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