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顾忌(2 / 7)
桃看不懂,只觉得惊悚。她打了个寒战从沙发上下来,披着陈辞的外套去拉窗帘,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没忘记自己答应过黎杏要去找她,忙去找自己的手机,这会儿六点半,她手机上在五点零八分的时候显示有通电话记录,黎杏打来的。
黎桃脸一沉,立马扭头去质问陈辞:“你动我手机了?”
“有个nv的给你打电话。”陈辞告诉她。
“你跟她乱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黎桃懒得再跟他掰扯,顾不得身上疼,低头去找衣服。自己衬衫压根没法再穿,好在她还有外套,只能勉强穿上再用外套遮住。
临走前黎桃暗里瞪了陈辞眼,说:“陈老师,下次不管谁给我打电话,麻烦你都不要乱动我手机。”
陈辞笑了下:“好。”
办公室外一阵冷风吹过,黎桃又忍不住哆嗦了下,真是个变态。
这边黎桃走出酒店,没有任何要找陈辞的意思,反正这钱是他自己主动出的,跟她没有关系。
说来也讽刺,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把自己给卖掉,这么多年卖价也没有涨一涨。第一回那人买去,卖了十万块钱交给她爸妈,这第二回和第三回,都卖给了陈辞。
她就是不明白陈辞那个人,是不是钱多得没法花了,这十万十万的给,完全不把钱当钱。黎桃这会儿很是后悔,早知道她当时就狮子大开口,问他要一百万,指不定他脑子一热也会直接给她。
黎桃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亏大了,这钱要是直接给自己该有多好。早知道黎杏这么贪心,当初她就不该在黎杏面前露财,导致黎杏觉得她财大气粗。
不过事情如今能解决,现在户口本揣在包里,她总觉得安心几分。
原本按照约定今晚她要去陈辞那里,可白天她已经陪了他一回,把事情都做完。陈辞那边不主动找她,她更是不管装糊涂。
黎桃回到宿舍,蒙头睡了个好觉。
等到周一的时候,她去将自己的户口迁移好,户口卡交由学校户籍档案处统一管理。
黎桃看了眼那张薄薄的户口卡,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等后年她毕业离开学校的时候,她的户口要从学校迁出,不然就会打回原籍。这点黎桃压根不担心,在这之前她可以跟任知铭结婚,户口迁到任知铭那里就行。
之后的一天深夜,黎桃刚从实验室里出来,才看到李老师的夫人发了一则讣告,李老师还是没有撑过今年。
作为老师,他几乎无可挑剔,甚至生病住院时还惦记着黎桃和周克衍这两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交给陈辞,也有点托孤的意味。
举行葬礼那天清晨还是yanyan高照,等到安排下葬时竟下起雨来,大家都被这猝不及防的雨打sh衣服。
黎桃穿着身黑se的套装,好在头发被她盘起来,这会儿不至于太过狼狈。她站在雨中略微伤感了片刻,对她而言,这算是她今年第二次这样直观地面对si亡,甚至b第一次的触动更深,一个人要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bsi亡更难的是活着,好好活着。
李老师在学术界颇有地位,到场的业内大拿不少,有些已经转到其他行业的师兄姐也到场。当然,还有陈辞。
黎桃和周克衍站在队伍的最尾端,跟他隔了好长的一段距离。黎桃冷眼看着众人对他恭恭敬敬,陈辞还是那副生人莫近的态度。
黎桃暗自撇嘴,刚转过头,就听到周克衍歪着身子凑过来说:“黎桃你看到了没有,那个是储院长,都主动过来跟咱陈老师打招呼。”
他这自豪的语气,仿佛就在说,跟着陈辞,好像连他们两个“前朝余孽”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了般。
黎桃不认为他这种观点有什么不对,她心里赞同,面上却不显,拨了拨额前sh发:“准备奏哀乐,师兄别说话了。”
葬礼结束后人群散开,黎桃和周克衍从学校附近乘坐地铁再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这里,这会儿两人仍冒着雨去公交站台等车。
雨越下越大,迟迟等不到车,周克衍正和黎桃商议着打车到最近的地铁站,到时候再坐地铁回去。毕竟两人都没有什么钱,家里条件也不好,周克衍b黎桃负担还重些,他年纪不小,现在正想着攒钱买房留在这座城市。
公交车没来,倒是驶来了辆私家车。车子直直往两人跟前开来,右侧车轮正好停在水洼处,溅了黎桃一身水。要是周克衍不在这里,黎桃肯定要破口大骂,然而面前眼熟的车让她又迟疑了几分。
陈辞那张脸很快出现在摇下的车窗后,他连看都没看站在那儿的周克衍半眼,只对黎桃说:“上车,我带你走。”
黎桃心里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还得连忙装模做样打圆场回他:“陈老师,您还没回去?我和师兄正要回学校,会不会太麻烦您?”
陈辞停顿了下,这才注意到他另外一个学生,说了句:“不会,走吧。”
周克衍能考上博士不用说智商肯定不低,更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儿的人,他几乎在瞬间就察觉到陈辞和黎桃之间那种似有若无的情愫。这与黎桃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而是陈辞的表现太过明显,完全没有避着人的意思。
他暗里看了眼黎桃,显然这会儿如果找借口离开不是什么好选择,别人一看就是在yu盖弥彰,周克衍低头对坐在车里的陈辞笑了笑说:“陈老师,那我们就不跟您客气了,您一会儿把我搁在近宣寺地铁口那边就成,我去超市买点洗漱用品,回头我自己走到学校,也就两三百米。”
陈辞压根没把他的话听到耳朵里去,他又往黎桃的方向望去:“上车。”
黎桃脸顿时难看得又想杀人。
周克衍也尴尬,这么个ai拍陈辞马p,平时为陈辞马首是瞻的人,今天上车后竟然一句话都没怎么说。他和黎桃两个人浑身sh哒哒地坐在车子后座,陈辞也不管他们。
车厢里气氛莫名的诡异。周克衍悄悄侧身看去,只见黎桃低垂着头坐在位子上,双手搭在膝盖,左手中指上明晃晃闪着戒指,上周他才从黎桃口中得知她已经订婚的消息。
他心里一咯噔,不敢再胡乱猜测。在他心目中对黎桃的印象好得不能再好了,毕竟他还喜欢过她,即使她后面谈了恋ai,他也仍对她怀抱着份好感。
好容易煎熬到近宣寺地铁口,陈辞完全不记得刚才周克衍的话,还是黎桃提醒,陈辞才停车。周克衍逃难似的,忙不迭拉开车门就跑了。
黎桃透过车窗往外看去,看着周克衍的背影直叹气,她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扭头就对着陈辞yyan怪气:“陈老师,你这样的话,g脆明天就拉个横幅在咱们学校大门口,告诉大家我们有一腿得了。”
没想到陈辞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他认真想了想反问她:“你喜欢这个?”
“我喜欢个p!”黎桃终于憋得狠,猛地踹了下前面的座椅,对着陈辞破口大骂,“你有病吧你,你不在乎你名声,我还想好好毕业,好好结婚生子。回头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不清不楚,你ga0婚外情ga0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要敢说出去我现在就敢拿刀t0ng了你!”
她真的是被陈辞气急了,这些年她伪装得很好,在她同学老师包括跟她极亲密的任知铭面前,她情绪一直稳定且温和。偏偏这个人从不按常理出牌,明明也没有占她什么便宜,反而她从他那儿捞了二十万,每次却都能将她b疯。
“我知道了。”陈辞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