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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管管吗?片安安在外面可是端着你女友的架子呢。”
温礼亭不着痕迹地皱眉:“谁是片安安?”
“每节下课都来跟你聊天的那个,说实话,我有点烦她。她也就是长得好看点,办事一点都不讲礼貌,看到我回来都不让出位置,害得我在外面流浪。”
温礼亭想,原来感觉烦的人不止他一个。
“她坐哪里?”
同桌有些无语:“你每天笑脸相迎的,结果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喏,那呢,最后一排。”
温礼亭道了声谢,走向那个片安安。
每天和他说话的人那么多,难道每个人都要让他费心记忆吗?
他没那个兴致。
他迎着或惊讶或惊喜的目光,在最后一排的过道停住脚步。
“早餐,可以还给我吗?”
片安安的确有一张好看的面孔,此刻,她美丽的眼睛弯得像水里的月牙:“反正也是不认识的人送的,你又不会吃,就让我处理吧,然后我今天中午请你吃饭。”
温礼亭微笑道:“不要。”
他伸手,“早餐,还是还给我吧。”
片安安表情愠怒:“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不要闹脾气让我难堪。”
温礼亭眼里的笑意渐渐化为冷漠:“你是谁啊?为什么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就会让你难堪吗?”
周围有女生发出讥笑。
片安安颜面尽失,一抬手,便把那兜已经凉了的早餐扔到温礼亭身上:“给你!”
女生们打抱不平:“片安安!你有完没完!自作多情就算了,现在还想恼羞成怒对别人动手吗?”
片安安脾气火爆,当即一踢桌子:“关你什么事啊!我什么时候动手了?”
争吵声响在身后,温礼亭充耳不闻。
他拎着早餐,打开垃圾桶的盖子,“咚”地一声。
世界清净了。
中间有一段一周目心碎小灼的后续哦
温礼亭线(十)
翌日一早,白色塑料袋装的早餐依然出现在温礼亭的桌子上。似乎是为了保温,早餐外面包了一层草莓熊的毛线袋。
温礼亭内心呼过一阵烦躁,书包都没摘,便拎起早餐袋子的边角,打算扔垃圾桶。
同桌连连叫他:“温礼亭!温礼亭!”
他戴上温和的假面,转头:“是有需要代扔的垃圾吗?”
同桌有点羞涩:“那啥,食物是无辜的,你别太残忍,要是不吃就给我吃,我这肚子还饿着呢。”
温礼亭无所谓:“好啊。”
省了他的力气。
同桌欢快地“耶”了声,把早餐拆包:“哇,这个包子还是长了兔子耳朵的!牛奶也好香啊!”
看着他不管不顾的吃相,温礼亭的笑里有了几分真心的意味。
他道:“既然这么喜欢,如果明天那个人还在送的话,你就直接吃掉吧。”
“我靠,真假?太谢谢你了,以后你和送早餐的这个女生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不要乱说话。”
同桌后背一凉,没敢往旁边看:“哦哦哦,抱歉,抱歉哈!”
哎。他在内心叹息一声。
真不知道那些吹温礼亭温柔的人脑子怎么长的,这男的除了姓温以外,脾气烂得要死,不高兴的时候脸上写着“吃人”,哪哪都看不出“温柔”。
女生路过,笑话他狼吞虎咽:“跟没见过吃的似的。”
同桌斜眼看她:“你懂什么,我这是保持对食物的感激!”
隔天,无名的早餐外面包着哆啦a梦的毛线袋。
再隔天,毛线袋上的卡通人物换成了樱桃小丸子。
连续一个月,天气晴晴阴阴,动漫人物从子供向变成了热血少年漫。同桌把袋子当做手办收集起来,珍惜不已。
“这个女生是在哪搞到这种毛线袋的?你能不能跟她说我还想要个真嗣?”
温礼亭没理他,兀自画图算题。
同桌把早餐拆开:“啊,今天有猫咪花卷,你真的不吃吗?”
“她买的这些早餐都很贵的,味道超好,而且没有毒,你看我,吃到现在身强体壮。”
见他不为所动,同桌继续劝:“好歹也是女生的心意,很不容易的。她从来都没出现过,也没来打扰过你,不觉得很难得吗?”
温礼亭抬头,睫毛被阳光照成褐色:“你为什么愿意帮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
同桌理直气壮:“因为我吃了人家一个月的粮,到了报恩的时候了。”
温礼亭叹了口气,选择妥协:“我只吃一半。”
同桌笑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好嘞好嘞!”
米白色的猫咪花卷被他掰成两半,糯香的味道在座位之间弥漫。
温礼亭问:“你叫什么名字?”
同桌瞪大双眼,迟疑片刻,发出“唔唔”的愤怒声。
他用力把食物咽下去,灌了一大口水:“温礼亭!老子跟你当了两年同桌了!”
温礼亭重新拿起笔演算:“不说算了。”
他只是突然想到高一的那个讨厌的学弟说他没朋友的事了。
没有就没有,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同桌朝他伸手,别扭道:“我叫刘群,要重新认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