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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面前的这局棋下完了,大爷连忙道:“小伙子来一局来一局。”
见是个小伙子,诸位大爷立马搭腔,来一局,毕竟来公园下棋的每次都只有他们这些半截身体入了土的人。
路以归推脱不过,只好坐了上去,第一局大爷的棋非常好,但是路以归曾经参加过象棋比赛。
也算是专业的。
于是在路以归可以控制下,以一招陷输了第一局。
大爷不仅不嘲笑他,还笑着安慰他,“老郑下了二三十年棋了,输了很正常,小伙子别气馁啊。”
“好的,我不气馁,争取下次把郑大爷下输!”路以归遗憾的下了棋桌。
又坐这儿看了很久,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才离开这里,一边往公园外面走,一边唾弃自已,怎么就看入迷了呢。
陆单寒给他发了好几个消息路以归都没回。
陆单寒:你在哪儿?
陆单寒:需要来接吗?
陆单寒:晚上去哪儿吃饭?
路以归挨个消息的回,我在遛弯,不用来接,晚上去哪吃都行。
走到路口,路以归等公交车,这个公交车是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坐的,只是后来再也没坐过了。
陆明诀开车晃眼看见路边的人,怔了会,那里站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好久没看见路以归了。
明明路以归已经被路家赶出去了,路以归再有才华都不可能与他对抗了。
可是他的心里怎么也不得劲,最后,陆明诀把这种不对劲归功于没有亲自打败路以归。
而是这样不战而败的姿态,还是没有算赢,所以他才不得劲的。
陆明诀边想边把车停路以归面前,摇下车窗。
“哟,这不是咱们路大少爷?怎么?穷到打公交了?”听到陆明诀声音,路以归习惯性的皱眉,产生一种由内而外的厌恶感。
冷冷的看着陆明诀。
“怎么?看我干什么?没了路家,咱们路少爷就不行了?”陆明诀饶有兴致的托着下巴看路以归。
“陆明诀,以后看到我,麻烦你直接走,不用停下来。”路以归很认真的道。
眉头还是微微皱着。
陆明诀一怔,下意识问出口,“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你就很烦,也不算烦,是很恶心。”路以归表情认真,说出来的话却狠毒。
陆明诀气笑了,似是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你说我恶心?”
“对,很恶心,比路边踩到一坨狗屎还要恶心,我认输,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你也没必要再跟一个手下败将比了。”
路以归冷漠的看着他,胃部一阵一阵的抽疼起来,身体开始发冷。
路以归冷静的站着,他好像又陷入了死的那天的感觉。
好冷,好疼。
感受自已血液流失,身体的伤口一直在疼,雨落下来,砸到伤口上。
好冷。
“路以归!你居然说我恶心?你居然认为我恶心?”陆明诀关注的只有这一句,后面那句认输就好像没听见似的。
路以归不太想和他说话,目光转向别处,他怕再看下去,他就要躺这里了。
路以归从来没想过,那件事能给自已的心理留下这么深这么深的痕迹。
这么久都好不了,还越来越严重了。
他感觉他快死了,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精神。
而路以归的回避在陆明诀看来就是默认了,并且不想看到他。
陆明诀气的脸色铁青,还准备说什么,前面停了辆车,路以归看了车牌号。
走了两步,然后舒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明诀。
“陆明诀,不管你是天之骄子还是臭水沟里的老鼠,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把我当成假想敌,我不想和你争什么输赢,因为我是真讨厌你。”
“如果有自知之明,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咱就当不认识。”
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路以归说完就上了车,车开走了,陆明诀还在原地不动,一腔的怒火突然就歇了下去。
他能看出来,路以归是真的讨厌他,甚至是厌恶,哪里变了呢?
以前不管他怎么闹,怎么与路以归决斗,路以归会回应他的决斗,他俩不像敌人,他了解路以归一切喜好。
也知道他最讨厌什么。
不管怎么闹,路以归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他说讨厌他,他说厌恶他,他说恶心他。
陆明诀沉默了很久,直到听见了后面有车滴滴滴才恍然回神。
陆明诀哼了一声,讨厌就讨厌,谁稀罕他喜欢!
气呼呼的开着车走了。
路以归回去了,陆单寒在客厅办公,路以归开门换鞋。
陆单寒抽空问了句:“你回来了?”
路以归点头,然后道,“嗯。”
路以归神色恹恹的走进来,陆单寒敏锐察觉到路以归的不对劲,抬头看过去。
果然看到路以归不同于以往的淡然态度,他看上去有点不开心,而且还是很不开心的那一种。
陆单寒放下手里的工作,看向路以归,“怎么了?”
路以归看了陆单寒一眼,坐陆单寒旁边的沙发上,说不上来自已什么心情。
只是每次看到陆明诀他都会心情不好,他做不到这么淡然,路以归当然也知道自已该走出来,不应该沉溺在记忆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