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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季怀邈上楼换了身衣服。他没换睡衣,换了条休闲裤,套了件毛衣。
烟花从白云巷前方一个接一个升空,五彩斑斓,划破黑夜,留下璀璨而鲜艳的印记。
在这一声声爆裂声里,季怀邈沉下心,决定自私一回。
他要去找阮林。
季怀邈想,如果阮林睡了,他也要把他弄醒,喊他去看烟花。
分开这许多年,他在不同的地方看过各式各样的烟花,可今天,他想要和阮林一起看。
季怀邈把被子拉好,营造出他也睡了的假象,把灯关了,穿上外套,没穿鞋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屋里全黑着,还拉着窗帘,季怀邈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生怕撞到什么家具。
好在他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拥有优秀的视力。
姥姥姥爷的鼾声一个赛一个高,他抿嘴笑了笑,又放开手脚下楼去。
摸到阮林家小院,季怀邈看到阮林父母的房间已经没有亮光了,但阮争先和阮林的屋子,都亮着。
这让季怀邈有些意外,又有些开心。他不禁加快了步伐,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灯光下的阮林。
季怀邈推开门,坐在藤椅上的阮争先猛地打了个摆子,看清来人后,笑了起来。
“回来过年啊。”阮争先说。
季怀邈虽然身体冲着里屋,但嘴上还是跟阮争先说着话:“爷爷,过年好啊。”
阮争先知道他着急找阮林,摆摆手赶他走:“过年好过年好。”
在炮仗声和电视声音里,阮林这听力,是没发挥啥作用。季怀邈敲了半天门,把阮争先都敲乐了。
阮争先指指自己的耳朵,无奈地摇头。
季怀邈摸出手机,给阮林发了条消息:快开门。
手机一震,阮林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脚下的脱鞋没来及穿上,绊了一跤冲过去给季怀邈开门。
就这一小会儿,季怀邈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挂上了微笑,迎接来开门的阮林。
阮林打开门,对上季怀邈满含笑意的眼睛,于是光着脚的他,更显狼狈。
“冷不冷啊。”季怀邈皱了眉头。
他一错身,挤进阮林的房间,回手关上门,然后立刻把阮林抱住了。
阮林还没伸手回抱他,就被季怀邈抱离了地面。阮林惊呼一声,搂紧季怀邈的肩膀。
“踩我鞋。”季怀邈说。
“啊?”阮林懵了,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放我下来,我有鞋。”
现在轮到季怀邈懵了,他觉得自己可能脸红了,然后偏过头抱着阮林,把他放在椅子上才松口。
阮林踢拉上拖鞋,笑着指着电脑上的照片说:“你为啥被泼了一身水啊?”
看着一身水,头发塌着,衣服皱巴巴的自己,季怀邈抬手猛地合上电脑,脸更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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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小豆
阮林知道季怀邈是不好意思了,抿唇笑着,说:“看日期,也好几年前了,你那时候比现在还胖点儿。”
季怀邈摸着脖子,解释道:“这是我第一次单飞,单飞完了都有这个传统,要泼水。”
“庆祝啊?”阮林问。
季怀邈先点了下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单飞成功是证明了飞行员具备独立驾驶飞机的能力。不仅要完成常规训练动作,还要处理大坡度转弯、绕点飞行等等临时动作,只有把这些都训练完成,并且平安降落,飞行员才能被泼这桶水。
“是庆祝。”季怀邈想了想,“也是警醒。告诫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每次飞行,都关乎生命,乘客的,我们自己的。”
在阮林心里,飞行员这个职业是个高大上的代表,觉得他们很酷很帅。自从季怀邈回来,他才了解到飞行员的辛苦,明白了在普通人很难看见的地方,飞行员的训练有多严格。
阮林握住季怀邈的手:“辛苦了,我代表广大乘客,感谢你。”
季怀邈笑起来:“走走走,怎么聊起来这个了,我来找你看烟花呢。”
阮林火速换衣服,跟着季怀邈往外走。季怀邈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没拧,他回过头问阮林:“你,刚才一直在看我的照片?”
被戳中心事的阮林顿了下,转而一笑,凑上去飞快地啄了下季怀邈的嘴巴。
季怀邈抓住他的手揣在口袋里,说:“你给我发消息啊,我就来陪你。”
阮林摇头:“我不想打扰你和姥姥姥爷过年。”
十指交握的手缠得愈发得紧,两人还没走出小巷,阮林就被季怀邈推着,后脑抵在了龚爷爷家门口的墙上。
季怀邈难耐地捏着阮林的下巴,嘴唇擦过阮林的脸颊。
嘴唇的触感只是堪堪蹭过,季怀邈就退开了,他定睛看着不解的阮林。过了会儿,季怀邈拉了下阮林,笑了笑。
“季怀邈。”阮林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他,喊得他心里一惊。
不远处烟花一个接一个绽放,斑斓的色彩照在阮林脸上,和着龚爷爷家门口闪烁的灯泡,明灭交替,带了那么点不真实,却让季怀邈无比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