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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微微侧着头,好让自己能更清楚地听到房东的话。他一扭头,瞧见了季怀邈,嘴巴里的话就顿了下。
季怀邈点点头,意思是让阮林不用着急。
房东见阮林年轻,还是撑着不降价。季怀邈想了想,走了过去,站在了阮林身旁。
“老板。”季怀邈在他俩争论的间隙,插了一句,“你也能感觉到阮老板的诚意,他想的不是在你这儿打一卯就走了。以后卤味店做起来了,生意越来越好,他也不会少了你这房租啊。”
阮林抬头看着季怀邈,没想到季怀邈说的一套套的。
房东说累了,他看看季怀邈,又瞅瞅阮林,气势消减。最后摆摆手:“行吧,第一年先让你们点儿。”
谈完之后,阮林先是挺高兴,走了几步,还跳了跳。他挎包上的小猫挂件跟着也弹了两下,季怀邈伸手捏了捏小猫,又看着阮林笑。
“兄弟,不好意思啊。”阮林收了笑容,揽着季怀邈的肩膀,“让你跟着掉价了,在这儿碰一鼻子灰。”
季怀邈怔了下,转头看半挂在他身侧的阮林。他伸手推了推阮林,故作严肃地说:“你跟谁在这儿称兄道弟呢?”
阮林往左挪了一步,又赶紧贴回来,眯着眼睛瞅季怀邈。
“我是在天上开飞机,又不是在天上当元帅。都是为了生活,有啥高低贵贱的呢。”季怀邈说完,快速地啄了下阮林的脸蛋。
这下阮林满意了,舒舒服服地撤开身子,哼着歌往前走。季怀邈瞪着他的背影,话就溜出口了:“这咋不贴贴了?用完就扔啊?”
阮林一愣,转过身看季怀邈,问他:“你不热啊?”
季怀邈没回答他,依然直直地看着他。阮林反应过来,重新抱住季怀邈的胳膊,跟他身贴身地往前走。
路上,季怀邈跟阮林说了出去玩的想法,阮林高兴得很,拍拍手说:“那我在沙漠给你过生日!”
“好啊。”季怀邈笑起来,过不过生日他没那么在意,他就是想跟阮林待在一起,“今天真挺热,下午回家,咱俩吹着空调好好商量下。”
阮林没回答他,低着头在按手机。
季怀邈知道阮林专心看东西的时候,如果不留心旁边的声音,可能没法听清楚。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季怀邈笑了笑,就没再喊他。
到家之后,季怀邈切了个大西瓜,跟阮林一人一半,抱着坐在沙发上。
两人商量着出发时间,季怀邈问阮林最近的安排,阮林大咧咧地说:“跟你出去玩,其他事都推啦。”
“天底下还有比陪我老公出去玩更大的事吗?”阮林凑过去蹭蹭季怀邈的肩膀。
季怀邈按住阮林的后颈,两人在这夏天里接了个西瓜味的吻。西瓜是甜的,季怀邈却还是可以从这滋滋甜味中分辨出属于阮林的。
西瓜被从手上转移到茶几上,阮林也被季怀邈压在沙发背上,他仰着头盯着季怀邈。
季怀邈挑着眉毛刮他脸蛋,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我上哪儿找到你这么个宝贝疙瘩啊。”
“我才要问这个问题好嘛!”阮林环住季怀邈的腰,在他光洁的背上揩了一把,“你不能喜欢别人,听到没?”
季怀邈咬他脸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遵命,老婆。”
炎热的温度隔着墙板,一样灼着了吹着空调但互相抱着的季怀邈和阮林。阮林一条腿搭在季怀邈臂弯,可怜巴巴地望着季怀邈。
“哥,西瓜吃多了,躺着肚子撑得慌。”阮林瘪瘪嘴。
没忍住,季怀邈还是笑了出来,环住他的背,把他抱了起来。
阮林被季怀邈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求饶没啥用。季怀邈仔细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珍视。
“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季怀邈深深地看他,轻轻地说。
一个字一个字打在阮林心窝里,那么轻,那么重。
出发前一天,季怀邈姥姥来看他俩。他俩要去大西北,姥姥查了天气预报,看着装衣服的季怀邈说:“你给扣子再多带件毛衣啊,我怕他那身板,冻着。”
要是阮林在家,得笑这祖孙俩,怎么都担心他冷。
“装了装了。”季怀邈说,“他回家就是去拿帽衫呢,你别担心了。”
姥姥这么担心他的场景,季怀邈从小到大经历过多次。小学时学校春游前、高中军训前、去外地参加招飞考试前、上大学前,姥姥都会这样靠墙站着,忧心忡忡地盯着季怀邈收拾东西。
家门被打开,阮林回来了,他大喊了声:“我瞧见鞋了,七奶奶来了啊!”
老太太迎出去,说:“是啊,七奶奶来送送你们。你俩别乱跑,注意安全,听见没?”
阮林笑着,虽然心里想说他们都这么大人了,不用担心,但嘴上还是应着:“嗯嗯,好,我哥会看好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季怀邈和阮林就出发了。
他们打了个车,季怀邈让阮林再睡会儿,阮林看着他:“我现在还是亢奋状态,一点都不困。”
这情绪感染到季怀邈,坐飞机这事,对季怀邈没啥吸引力。但是跟阮林一起坐上飞机奔向目的地,他也有些心潮澎湃。
季怀邈带着阮林在天程航空的休息室候机,阮林趴在窗户上,看着飞机。